太太瞧著倒是和我以前見過的個姑娘有點像。”
寶馨只是點了點頭,沒放在心上。這一路跟著馮懷走下來,見到有些人厚著臉皮對馮懷喊乾爹的,明明年紀比馮懷大了那麼多,卻恨不得跪下叫親爹。這個官太太其實還算是有氣節的了。
至少沒撲上來管她叫乾孃。
寶馨沒打算接茬,不疼不癢的說了幾句話,就揭過了。
吃吃喝喝,聽聽戲,不多時就散場。寶馨扶著丫鬟的手施施然離開,官太太們彼此間說幾句好聽的話,打算散去。
這會兒天色不晚了,還要早些回去處置些雜事。
女眷們看戲,是另外起個樓臺,不和男人們一處。軟轎款款從門裡抬出來,之前盯著寶馨打量的太太坐在轎子裡頭,滿臉狐疑,“像,可瞧著不全像。”
深夜
蘇州水土養人, 連空氣裡飄浮的都是彈詞小曲兒, 濃脂粉香。這是和北京完全不同的風貌, 北京那兒也有好幾個衚衕, 裝作南邊蘇州的模樣,但到底是假的, 沒有那個味兒。馮懷和當地的那些同知和鎮守太監來往了幾日之後, 轉手給寶馨不少金銀珠寶還有各色衣裳。
寶馨一路上因為舟車勞頓消減下去的肉又漸漸養了回來, 馮懷知道怎麼養女人,蘇州的秋天沒有北京那麼凜冽, 江南水鄉的地兒,就連秋日都帶著股含情脈脈。捨不得一下就寒風凜冽,秋風裡還微微透著股暖,抬頭望天橘色的天兒暖洋洋的暖人心扉。
寶馨打扮成富貴家小姐樣,和馮懷走在大街上。蘇州是最富庶的地方,連帶著風俗都和其他地方不同, 別地方的女兒,只要是規矩人家的,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關在家裡關成個傻子, 這兒大姑娘小媳婦出門不算事兒,記得帶人就行。甚至男人給老婆當二十年的鰥夫, 不再娶,也不碰其他女人,官府還能派發個義夫的牌坊。
蘇州府極其繁華, 大街兩邊店鋪鱗次櫛比,門口懸著的招幌迎風飄揚,格外熱鬧。
女人天性就愛逛街,寶馨到了珠寶鋪子,挑了好幾樣首飾,心裡記掛著不能花他的錢,架不住馮懷那一擲千金的豪邁,而且用的銀子也是下頭送的,想起花那些大官的錢,寶馨心理負擔也沒有了,和馮懷一塊兒。
“喜歡就都叫人給你包了。”馮懷瞧著寶馨在寶石項鍊和金福字簪子之間猶豫不決,乾脆開口說道。說完他喝了口茶,茶是上好的毛尖,喝一口茶香沁人心扉。
“都要?”寶馨一抬頭,眼睛都亮了,但她又垂下腦袋,“都要了,花不少吧。”
馮懷似笑非笑抬起俊長的眉眼,“你就算不要,待會也有人送到咱們府上。”
說著他意有所指的乜一眼外面,他眸光如水,含情的眸子瞧著,敲在心頭咚咚作響。
寶馨一撇嘴,“那我就都不要,回頭等人送上門。”
馮懷仰首大笑,揮手叫人拿下去,“喜歡就多看點,不等明日一準兒送到咱們那兒。”
他豪邁,寶馨放開了手腳,一口氣去瞧了十多樣。女人們是從來不嫌棄自個首飾衣裙多的,一桶看完,施施然和馮懷出了門。
她雙手背在背後,顧盼神飛,馮懷瞧見她梳在腦袋邊的發鬟,她今個還是作未婚女子的打扮。桃紅的上襖,十分襯她。
“你這邊開了臉,這打扮……”馮懷猶豫了下,還是拉了下身邊的琵琶袖。
寶馨回首,“我又沒嫁他,心情好的時候頭髮盤起來,心情不好了直接放下,馮哥哥就別說了。”
說著,她臉蛋往旁一扭,擺明有些撓了。朱承治的事兒,她出來之後,想過。想著想著,一時半會的暫時想不出法子解這個局,到時腦仁子疼。乾脆就不想了。
街頭熙熙攘攘,除了行人之外,還有挑著擔子的。走到楓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