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裡頭哪個地方能見人了?等到風頭過了,到時候原來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朱承治頷首,“嗯,我叫娘這麼做的。”話剛說完,寶馨吃驚的乜他,朱承治一笑解釋,“上回的事,咱們承乾宮還是被牽連到了,雖然細究起來是下頭人做的好事,和我們母子無關,但是皇后娘娘還是把娘叫過去訓斥了一頓,說是御下不嚴。回來之後我就叫娘這麼做,也是給人看的。”
宣和帝對惠妃懶得用對王皇后的那一套,王皇后有事兒了,他派人上門把王皇后訓斥個沒臉。對惠妃,這個力氣都不太願意使,叫王皇后斥責。
寶馨當然明白,她點點頭,“也好,上面知道了,也有個交代。”
朱承治嗯了聲,“底下那麼多人,心思不一,不嚴厲點兒不行。”他想起袁文彬和他說的那件事,臉上的笑帶了幾分興趣,“我今日聽人說,父皇建立了個西廠,西廠的提督太監你知道是誰?”
寶馨回他一臉茫然,朱承治揹著手,慢悠悠道,“是那個馮懷,”說著還怕寶馨不認識這個人是誰,又解釋了一句,“這人之前是齊娘娘的心腹,你說他會不會聽齊娘娘的話,對我不利?”
寶馨身形僵住,她訊息比不上朱承治靈通,聽到這個訊息,腦袋上被人打了一記悶棍似得。
整個人都懵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聽朱承治說馮懷,下意識接道,“這位……恐怕不怎麼會聽齊娘娘的話。”
朱承治察覺出她的僵硬,一雙鳳眼乜來,目光清冽,“哦,寶姐姐這麼說?”不等寶馨開口,他又笑,“這麼幾年來,還真的很少看到你為誰說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朱承治:你為啥要給他說話!
寶馨:我沒有啊!對了,你怎麼渾身上下都是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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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叫寶馨悚然一驚,這話是帶笑說著的, 可聽在耳裡, 身子裡頭卻生出寒意,順著經脈,爭先恐後的浮上肌膚, 毛孔裡的汗毛似乎被這寒氣激發, 爭先恐後豎起來。
“這話說的, 這就叫好話?殿下對好話的要求也太低了些。”
他那雙黑眼睛盯著她, 那目光沉沉,如同千斤重壓在身上,叫人喘不過氣來。哪怕不受寵,但到底是皇帝的兒子,教養了這麼多年,威壓用在她身上,她也有些受不住。
寶馨臉蛋兒一揚,故作嬌俏, 朱承治卻沒有因為這嬌俏改變多少, 他一手背在背後,“寶姐姐,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為難我?難不成寶姐姐還對此人甚為了解不成?”
寶馨冷汗涔涔,裡頭貼身小襖都要被汗水給溼透了。
這給她挖坑挖的,一不小心就扎進去出不來了,她強笑“殿下說的,我怎麼知道提督太監?不過就是聽別人說起的時候, 打發時間聽過兩句而已。”
“那你怎麼說這話?”朱承治說著,一手扣住寶馨的手掌,就將人往貴妃榻那邊拖。他這些日子長得健壯了,手上的力氣也大了不上,寶馨被他拖著到了榻邊,他拉著她坐下,手臂蹭著,紗羅緋色廣袖落在她天青的窄袖上,廝磨親密。
“只是這麼覺得而已,我要是說錯了,殿下可別笑我。”寶馨咧嘴,“我想,這馮公公之前或許靠著齊娘娘這棵大樹到了皇爺跟前,算起來的的確確有知遇之恩。不過麼,這知遇之恩,過了這麼些年頭,這情分還剩下多少,真的不好說。而且馮公公已經上了皇爺這根高枝,齊娘娘那裡,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寶馨斟酌著話語,“殿下你想,這外頭的話,雖然說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馮公公這會子恐怕滿腦子想著的是在皇爺面前建功立業,好在東廠錦衣衛還有諸位臣工面前,現一手的本事呢。既然這樣,齊娘娘那裡,怎麼可能顧得上,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