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出那樣的事,還有臉改嫁。”徐妃只覺得心頭有一團火窩著,燒得她渾身上下都不得安寧。
“她給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要不是他,元泓就算不死,也是個廢人了。怎麼可能還好好的還在這兒,對著我們一家人作威作福?”
“她該死,她就該死!”徐妃捂住胸口,重重的喘氣。
她當年為了王妃的這個名位,一生的青春年華都付出去了。她最好的年華就是在平原王的冷眼和冷待裡渡過的。
什麼夫妻情愛,就連平常夫婿對妻子平常的尊重,她都沒有過。冰冰冷冷的一生,自己生的女兒不中用,竟然壞了她的大事。不但沒有一輩子孤苦,反而還能風風光光再嫁。
哪怕是她的親生女兒,也使得她心底生出夾雜著妒火的惡毒。她從來沒有得過的東西,如今卻被背叛她的女兒輕鬆得到了。
她如何甘心,怎能甘心?!
元洵只覺得徐妃是魔怔了,但是他不敢說。
他坐在那裡好會,聽到徐妃開口,“果然是和他那個賤婦生母一模一樣,分不清輕重緩急,手伸的老長,不該自己管的事,都要管一管。”
元洵聽得心驚膽跳,不敢說什麼話。倒是一旁的穆氏輕聲提醒,“阿家,大丞相已經令人把賀若夫人和家公合葬了。”
原本還喋喋不休的徐妃頓時停住。側首過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穆氏,將穆氏給盯的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說什麼?”
穆氏把之前自己的話全都再說了一遍。
原本被她埋在記憶深處的事,頓時在腦海裡又冒出來。
徐妃尖叫連連,在床上打滾不止,嘴裡胡亂叫著不甘心之類的話。此刻哪裡還有半點太妃的尊榮,和街上的瘋婆子也沒有多少區別。
她這一下,嚇得眾人連忙上前,摁手的摁手,按腳的按腳,還有人撬開嘴,拿著專門給病人喂藥的藥鬥,把之前祝由科醫官開的湯藥給灌下去。
滿心的痛楚已經讓徐妃支撐不住太妃的雍容了,更何況現在舊賬全被翻了出來,她在旁人眼裡,不過就是個笑話而已。
殺人誅心,當初她用在賀若氏身上的詔書,被她的兒子,半點不漏的全都還到了她的身上。
難怪他不殺她,因為他要她活著生受。人死了萬事不知,可是活人就不一樣了,樁樁件件,全都在眼前,哪怕想要逃,都沒有半點逃避的地方。
元泓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正妃的地位和臉面,她忍受了平原王這麼多年的冷遇,出去孃家盡數被滅,已經沒有半點可依靠,更重要的是,正妃的體統,比一切都重要。
現在賀若氏被恢復了正妃的身份,甚至和平原王合葬,她呢。到時候還有她的地方麼?
徐妃坐在那裡,良久不言,忽而吐出一口血來,嚇得元洵兩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這邊的雞飛狗跳,元泓不管。他現在忙的厲害,甚至有時候可能要在東柏堂留宿,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管元洵那裡。
“到底還是該給下面的人一條路。”元泓對下面的官員道,“六鎮舊貴,該用的都用起來,那些,高祖皇帝之前的舊制,可以適當的恢復一些,例如對六鎮的待遇。”
元泓靠在那裡慢慢的開口。
他此話一出,在座的鮮卑勳貴面色各異,面有喜色有之,也有面露古怪的。
元泓上位,靠的不是資歷,而是實實在在六鎮降兵,手段極其強硬。他這話出了口,在場的人都不敢說不對。
接下來是漢官給他說各地的收支,以及農桑。
元泓看了一眼蘇茂,蘇茂在他做了大丞相之後,就管這方面。蘇茂不是蘇曇,其人比起將領,更像是一個文士,對農桑民生之類有獨特見解,他乾脆就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