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上了年紀的人,真正在乎的,無非就是子孫了。他不在乎爾朱氏的生死,但是不想自己的兒子因為爾朱氏有什麼三長兩短。
哪怕心裡不樂意,還是點頭答應了。
爾朱氏被清河王一關這麼多年,身體大不如以前,出來的時候,得靠人抬,走幾步路就喘。
元清和元英兩個,見著母親終於從那個院子裡出來,頓時痛哭流涕。
爾朱氏被關了這麼久,脾氣越發古怪,見著兒女哭泣就罵,“我還沒死,等到你阿爺死了,再哭喪!”
頓時兩個嚇得連喜極而泣都不敢了,元清了解爾朱氏的脾性,老早就把屋子裡的人給打發到外面去了,也不怕會有人來聽到爾朱氏的話。
“阿孃,不如和阿爺服個軟,認個錯。”元英忍不下去,父母這幾乎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兩個和對著仇人似的,她擔心爾朱氏的這下半輩子恐怕不好過。
“我為什麼要服軟認錯?”爾朱氏反問,還不等元英開口,她又道,“我服軟認錯,難道他就真能當沒事?”
一時間,屋內靜悄悄的,兄妹兩個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元英看了元清一眼,元清搖搖頭,他也是男人,知道此事關乎男人的尊嚴和臉面。尋常小妾若是如此,心胸寬廣的,大不了一笑了之,甚至還會贈送妝奩,將小妾送人,成全一段佳話。
但是妻子絕對不能這樣,正妻是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不管身前身後,都要綁在一起。妻子紅杏出牆,不僅僅是臉上難看,更是關係到尊嚴。
能讓人出來,已經是意外之喜。至於夫妻關係恢復到和以前一樣,幾乎不可能。
“都是蘇九娘那個小賤人。”爾朱氏咬牙切齒,這三個字在唇齒裡被她嚼爛,幾乎沁入到心底去。
“阿孃不要說這個。”元清突然緊張起來,他看了一眼外面,“如今晉王已經是大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晉王妃也是和皇后一樣的人物。若是阿孃這話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恐怕不妙。”
爾朱氏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大丞相?”
爾朱氏被關起來開始,沒有人告訴她,外面如何了,只有發生先帝駕崩這樣的大事,才會有人知會她一聲。
元清趕緊把這幾年發生的大事,撿著緊要的和爾朱氏說了。
爾朱氏聽後,面無血色。
“沈月娘那個賤婦的女婿竟然坐到了大丞相?!”爾朱氏失聲尖叫。
“阿孃,小聲,小聲點。”元清滿頭大汗。
元英知道爾朱氏和沈氏的那些往日情仇,這時候趕緊上前,小心的給爾朱氏順氣。
爾朱氏出來之後,罕見的風平浪靜,沒有大吵大鬧。
清河王知道之後,冷哼了聲。他原本打算,要是爾朱氏一出來就大吵大鬧,那麼他也不必在乎剩下的夫妻情分了。
幸好,爾朱氏被關了這麼日子,似乎變得聰明瞭些。
清河王不打算再見她,但是下面的孩子苦苦相求,他也只有委屈了自己。只要爾朱氏能繼續安分守己,維持表面上的平靜那就可以了。
爾朱氏在正院裡靜靜的待著,一直沒有出院門。這安分守己的樣子,算是讓清河王滿意。
以前先帝封鎖訊息,除去那麼幾個人,知道爾朱氏和堂侄勾搭的,幾乎沒有。
既然都讓人出來了,清河王也乾脆讓爾朱氏出去見人。
如今的洛陽裡,一如既往的花團錦簇,蘭陵大長公主那裡,竟然有奇人,能在這個天氣裡,讓牡丹開花。一時間,成為洛陽的一段奇聞。
蘭陵大長公主,是個奇女子,自從第一任駙馬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再嫁。但也沒有和其他喪夫的公主一樣,低調行事。她養了無數的男寵面首,但凡出行,那些如同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