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鬧上門來,再不濟也算病人,和病人動手,吃虧的總歸是醫生。
那沐念陽打起人來又沒個輕重,別真出什麼亂子,到時候這醫生的資格證都給他吊銷了。
曲懷瑾攔不住人,只能跑到他跟前去擋著,那拳頭擦著她的臉頰過去,著實叫一個驚心動魄。
沐念陽罵她:“跑出來幹嘛?你不要命啦?”又伸手輕撫她微微泛紅的臉側,“沒事吧?”
她拍掉男人的手,氣罵:“你瘋了?和他們動手?要是在你檔案裡記上一筆,還想不想回上海了?”
沐念陽沒理,問了她別的:“背上疼嗎?”
“不疼!”把人推到牆邊站著,她冷著臉說,“給我老實站著!”
沐念陽不吭氣,果真站著不動了。
她氣消了些,又轉頭看那邊還未冷靜下來的宋雅歌和林家人,頓覺一個頭兩個大,過去幫著那倆妞制住宋雅歌。
這事兒驚動了院長,那位不怒自威的老先生杵著柺杖進來,一眾小輩登時安靜了。林家人也不佔理,見來了個說話有分量的人,再不敢輕舉妄動,只沉著臉站在一旁。
老先生立在屋子中央,神色嚴肅,冷眼將屋裡人掃了一圈,發話:“都鬧什麼?等小魏下了手術自個兒來解決!”
林家父親冷哼:“遇上這種事,那小子躲還來不及,還指望他能主動露面?”
魏子奈和肖淮銘是老先生親自帶出來的得意門生,愛徒被人這麼說了,自是惱怒的。
又不好對外人發作,面色冷下幾分:“我陪你們等,就不信他連我的話也不聽!”
儲嘉琪是個直腸子,到了這關頭,也豁出去了,大著聲音衝院長喊:“別光找魏子奈和雅歌啊,他們家那寶貝閨女咋不出來?別是知道自己幹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沒臉過來了吧?”
老先生點頭,贊同:“叫過來,都叫過來,把當事人都叫齊咯,今個兒老頭我就是不回去,也得給你們把這事兒給了了。”
把不相干的人都轟出去,留了他們幾個和院長跟前的小醫生,又讓人把門關了,一夥人在屋裡坐的坐、站的站,沒人再說話,屋裡安靜一片。
宋雅歌怒氣散去一些,估計覺得委屈,又抱著姐們幾個小聲哭泣,一句話也不說,只悶頭哭。
曲懷瑾看了心疼,伸手幫她順背,那姑娘卻越哭越急,嗆了幾次,邊哭邊咳嗽。
這是宋雅歌第二次哭成這樣。
第一次,也是因為魏子奈。
婚禮前一天,她喜極而泣,也是這樣抱著她哭,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卻是開心的。
鬧到現在,卻是哭得撕心裂肺,心大概也是千穿百孔的。
曲懷瑾記得穿了婚紗的宋雅歌望著遠處夕陽餘暉,略略感傷地和她們說:“感情這東西,最是迷人,大概也是最傷人的。”
一語成讖,今時今日,她被傷得體無完膚。
卻都是她早早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