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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進去?”齊林側身,伸長胳膊去拿放在後座上的西裝外套,瞧見駕駛座上的男人仍一動不動,問了一句。
“不了。”
“這來都來了……”
沐念陽瞥了好友一眼,沒搭腔,在前面的收納盒裡翻了一陣,約莫半分鐘,抽出一個紅包,隨手朝那哥們兒一扔。
齊林穩穩接住,拿在手裡捏了捏:“還挺厚,出手夠闊綽啊。”
沐念陽半真半假道:“都是一塊的。”
齊林沒接那茬,問了別的:“等會兒她找我要人,我上哪兒給她變出個沐念陽?”
“那是你的事。”
“別呀,好歹你倆曾經也山盟海誓過,這會兒她要嫁人了,你真不去瞧一瞧?”
沐念陽搖頭:“沒什麼好瞧。”
齊林說他沒良心:“你那晚上和人說什麼了?岑安可和我說韻遲迴去哭了一宿。”
“沒什麼。”
“沒什麼?”齊林聲音稍稍拔高,“沒什麼她能哭著喊著要悔婚?”
“那是她的事。”
齊林冷哼一聲:“得,合著都不關你的事,就怪我瞎操心,怪韻遲自作多情了。”
沐念陽沒理,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置於膝上,黑色的手機被捏於手心,長指不時輕敲手機背面。
齊林又說:“依我看,你好歹進去看看,你結婚那會兒人還特地從國外趕回來參加,這會兒你人在到這兒了,怎麼著也該進去一趟,就是遞個紅包也算心意不是?”
“下車。”
“什麼?”
“下車!”
齊林咋舌:“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說曲懷瑾的不是你不高興,現在和你提提韻遲還不耐煩了?”
沐念陽淡然:“我還有會。”
“我知道,還有兩個多小時才開始。”頓頓,接著道,“我說你也沒必要做到那個地步,即便分手避嫌,也不至於這麼小心翼翼,再說那請柬還是岑安親自寫的,你還有什麼可顧忌?”
齊林套上外套,又伸手理著衣服領子,沒聽到回答,轉頭瞧了他一眼:“說句話啊你倒是。”
“說什麼?”
“你到底怎麼想的?”
沐念陽腦袋往後一靠,閉眼緩神:“什麼怎麼想?”
“韻遲啊,你們曾經……”
“十年了。”
話被打斷,齊林一時轉不過彎,“啊”了一聲。
沐念陽掀起眼皮,盯著車頂瞧,眸底平靜:“我和她,分開十年了。”
“你可真逗,甭管十年二十年,你那時候費盡心思討她歡心怎麼不說?誰還沒個曾經?不說重新開始,單憑你倆那過去,今天這酒席你都得出面。”
“沒意思。”他說。
齊林笑笑:“什麼有意思?放棄大好前程,跑小城市去找你那離婚四年的前妻有意思?”
沐念陽鎖緊眉心:“滾。”
“我也不是勸你去搶親啥的,人心心念念等了你十年,現在才肯找個男的把自己交代出去,於情於理你都該露個臉。”
“哪來的情理?”
“……算了,和你也說不清楚,韻遲遇到你這麼個冷心腸的,只能自認倒黴。”這樣說著,那人開了車門,雙腳著地,立在車旁,再問了一遍,“真不去?”
“嗯。”
“不就是怕曲懷瑾知道?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你不說,我和她也不熟,這事算神不知鬼不覺。”
“……”
見他又不理人,齊林有些心氣不順:“你就真狠得下心?你倆那會兒可是愛得死去活來,誓言承諾也沒少說吧?翻臉不認人了?”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