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伸直手臂,把指尖放到他的右手掌心裡。
本來以為這個過程挺麻煩的,沒想到謝屹忱的左手牢牢攥住她另一隻手腕,小臂一用勁就把她拉了上來。
寧歲單手撐在牆頭,腰被他掌心虛虛輕扶了一下,這才穩住重心。
隔著羽絨服降低了觸感,她很快調整好姿勢,和他肩並著肩坐在牆頭。
——即便上來了還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身體輕飄飄的,又因為酒意軟了下去。
在這個地方看月亮,月色好像是會更溫柔皎潔些。
周圍很安靜,靜得彷彿能聽見兩個人暗暗呼吸的聲音。
底下種著幾簇桂花,小小的淡黃色花蕊,卻綻放著極其濃郁的芬芳,被微風攜帶著撲面而來。
寧歲的心跳得有些過快,剛才被謝屹忱牽過的指尖還熱著,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不遠處可以看到東北門亮著的燈,總感覺保安不一會兒就要巡視過來了,寧歲悄悄抬睫,偷偷地去看旁邊的人。
他也抬頭在看月亮。
根根分明的長睫懶散地垂落,鼻樑高挺,側顏線條明明銳利清俊,卻怎麼看都有種淺藏慵懶的溫柔。
寧歲看得微微出神,就在想要收回視線的時候,謝屹忱似有所感,側眸看向了她。
那雙漆黑幽沉的眼眸神色略深,但卻染著些許細碎的亮光,很好看。
是旁邊路燈的倒映。
他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寧歲的睫毛閃了閃,不著痕跡地避開視線:“我們趕緊下去吧。”
周圍的聲音好像也被月色朦朧溫化,寧歲聽到謝屹忱在耳畔輕嗯了聲。
半晌,他反過身,仔細看了眼下面的狀況,確定著陸點安全之後,就直接跳了下去。
怎麼說也待了一段時間,老瞿說東北門的保安比較松,不太會來這邊巡視,他曾經三更半夜想出去吃宵夜,就是從這走的。
劉昶問他幹嘛不走大門。
瞿涵東賤嗖嗖地回答——因為刺激啊。
謝屹忱也是站在底下準備接寧歲的時候,才聯想到那個不知從哪兒起源的傳聞,說這塊地,曾經是情侶野戰的高發地,據說有學生捲到半夜回寢經過這裡的時候,多次聽到過很奇怪的聲音。
當時老瞿的語氣謝屹忱還記得,繪聲繪色的:“除去人聲,還有碎葉子的聲音,因為那塊兒灌木很多。”
此刻寧歲猶豫不決地坐在牆頭,雙手按著絨面裙襬,低著睫毛看著他。
夜色太濃了,她耳朵大概有點紅,不過謝屹忱也不是很能分辨得出來,他現在腦子裡被那個傳聞所佔據,張開雙臂,嗓音很是低啞磁性:“沒事兒,我在這裡接著你。”
十二點多快一點的光景,馬路上還是有車來來往往地經過,但是周圍不知品種的樹長得還挺高的,形成了一個合圍,外面不是很能看得清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