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聊到這個,她問寧德彥:“今晚我可以帶珂珂回家吃飯嗎?”
寧德彥:“沒問題啊,你問問你媽。”
胡珂爾生活作風這方面雖偶爾小飄,但是學習成績不算差,高考超常發揮,又混了個綜合加分,祖墳冒青煙將將好碰上京大的線。
再加上兩人一向玩得好,兩家來往也密切,夏芳卉也沒有異議,笑:“行,那我讓阿姨多做一個人的飯。”
胡珂爾記得寧歲有一特好玩的弟弟,大胖小子,就像個活寶,說話可逗了:“你弟在家不?”
“在。”寧歲把作文的事講了,同情道,“十二年了,今天我爸終於沒忍住給胖揍了一頓。”
“媽的哈哈哈哈哈哈,艹哈哈哈哈你弟簡直是個人才,求仁得仁這是——”胡珂爾笑得雙肩直顫,兩人正好走到走廊,她咳一聲正經收斂,寧歲掏出鑰匙開門。
剛進門,兩人步伐皆是一頓。
——彼時在電話裡還和顏悅色的夏芳卉拿著作業本敲桌子,龍顏大怒:“讓你用比喻造句,為什麼要寫你媽暴躁得彷彿一隻老虎?你——你就不能寫媽媽溫柔得像是一位公主?”
“……”
甯越為難:“我老師只讓我造句,可是沒讓我造謠啊。”
雪夜
為了寧歲高考,寧家四口一直屈居在離槐安四中比較近的學區房裡。
這一帶都是初中直升上來那種學生家庭,小區雖然不大但是綠化做得不錯,地段也交通便捷,附近學校商場一應俱全。
唯一問題就是建築略顯老舊,有時候隔音會不太好。
此時寧歲和胡珂爾迎著夏芳卉恐怖的低氣壓怒吼,覺得整層樓都能聽見:“寧!越!你別跑給我站住!”
家裡這三尺地本來就不寬敞,甯越一邊蛇皮走位地逃竄一邊向寧歲遞去求救眼神:“姐——”
今天甯越必須感謝胡珂爾這位從東南亞美黑回來的不速之客。
夏芳卉原本殺氣騰騰地從房內追出來,結果看到了兩人杵在客廳裡。到底是家醜不外揚,芳芳瞬間多雲轉晴,臉色變得飛快:“珂珂來了?快快快,坐!”
胡珂爾剛親熱地挽著她的手臂坐下,就聽見夏芳卉疑惑地問:“你爸去煤礦地裡勘探調研還帶你嗎?這多危險。”
胡珂爾:“……”
她瞪了在一旁努力憋笑的寧歲一眼,乾咳道:“阿姨,我這純粹就是,曬黑的。”
“曬的?”
“對啊。”胡珂爾一本正經,“就平常在露天運動,跑跑步,健健身什麼的,結果就黑了。”
芳芳到底還是單純,很快就相信了。寧德彥還沒回家,她讓寧歲帶著胡珂爾自己玩,在房間裡隨處轉轉。
剛高考完,寧歲的臥室書桌上還堆著成套成套的試卷,放眼望去還有好多數學競賽的習題集。胡珂爾隨便拿起一本,上面密密麻麻各種微積分導數不等式,她沒翻兩頁就眉頭緊皺,齜牙咧嘴地將書合上。
寧歲看她神情覺得好笑:“幹嘛?”
胡珂爾說:“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寧歲說:“你又不搞數競。”
“但我以前和搞數競的男生玩過曖昧。”胡珂爾語氣幽幽的。
寧歲:“?”
“我那個傻逼同桌兼前曖昧物件,每次發現好的競賽題目都要積極推薦給我,我不做他就說我不愛他。”
胡珂爾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拍著胸口嘆,“你沒發現有段時間我和你說話都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寧歲:“……”
“說到這個。”寧歲一邊整理這些紅黑筆跡相映的紙張,一邊舔了舔唇,有點不知道該不該問,“你跟許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