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大的分別,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捨不得。
好像越來越依賴他了。
寧歲又站了一會兒,抬手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
她想著坐地鐵,就先往附近的地鐵站走,寧歲思緒有些心不在焉,也沒認真看路。
所以當看見夏芳卉的時候,她第一反應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發緊:“……媽?”
夏芳卉的臉上沒有笑容,隔著段距離看著她,這個表情讓寧歲倏忽想起了上初中的時候,媽媽來教務主任辦公室領她也是這樣的表情。
那時候寧歲就有點接觸障礙。
對同性的接觸排斥還算輕的,對異性比較明顯。一旦有男生想要接近她,她就生理性地感到很抗拒。
班上有個男生大概是喜歡她,想捉弄她,就扯她辮子,但是寧歲心裡牴觸,不知道怎麼就條件反射把人用力推開。
那男孩沒料到她這個反應,眼角猝不及防磕在旁邊的櫃角上,當時就流了血。
雖然後面看其實傷勢並不嚴重,但當時他捂著眼睛嚎叫的樣子還是嚇到了她,以為真把人弄殘疾了。
寧歲記得當時的自己很害怕。
她站在醫務室裡,男孩父母來了,母親斥責她幾句就把人領走,要送去醫院。男孩父親留下等夏芳卉過來,然後教導主任又把她帶回辦公室,讓她等著。
這個過程中,沒有人跟她說一句話,就只有老師、她,還有另一個陌生男人,寧歲指尖怯怯攥著衣角,完全不知所措。
然後夏芳卉就穿著工裝套裙匆匆趕來了。
她從教導主任那聽說了事情原委,看了監控記錄,確實也沒扯到寧歲辮子。夏芳卉和男孩父親道歉,並商量了賠償事宜。
而後用那樣的表情,一言不發地牽著她手離開。
“媽媽……”寧歲當時覺得她和媽媽的手都好冷,她第一次產生懷疑,囁嚅地問,“我……是不是,心理有什麼問題啊?”
夏芳卉很快呵斥著打斷她:“瞎說什麼,你沒問題。”
……
此時,夏芳卉站在隔著幾米的地方,陽光和樹蔭斑駁地落在她身上,寧歲心裡發沉,惴惴不安,還是挪動步伐走了過去:“……媽。”
夏芳卉看了她很久,問:“多久了?”
寧歲知道她剛才大概是看到謝屹忱了,垂下頭:“一個多月。”
夏芳卉嗓音還是很冷淡:“為什麼說謊?”
寧歲指尖蜷起,知道她應該是真生氣了,因為說謊這件事他們很早就達成共識,是絕對禁止的雷區。
她心跳愈發急促,壓著呼吸不敢輕舉妄動,咬唇道。
“對不起,媽媽。”
夏芳卉並不接茬:“如果不是現在被我看到,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寧歲張了張嘴:“我……”
“我是不是說過,談戀愛不能操之過急,有合適的物件也要告訴我,我幫你看看。”夏芳卉看著她,“多久沒有撒謊了?寧歲,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對不起。”寧歲只能重複這麼說著。
“回去要告訴你爸這件事情。”夏芳卉不理睬她。
她自顧自地轉身往前走,寧歲心裡一窒,追了上去:“……可我只是談個戀愛呀。”
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嗎?
她不明白。
也許說謊是不對,但她只是想擁有自己的空間,想要暫時不被窺探打擾的烏托邦。
“只是談個戀愛?”夏芳卉聲音揚起,“整個寒假天天跑出去和他見面,去開房,你看看你都成什麼了?”
寧歲說:“我沒有開房,那只是自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