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做個微創取出來就行。
但夏芳卉聽完一下子就緊張得很,先是責怪寧歲生活習慣不好,然後非要醫生開刀,說擔心微創的時候針管會戳破結節,萬一是惡性,可能會擴散。不能承受這哪怕一星半點的風險。
寧歲本來就是疤痕性體質,為這事和夏芳卉還辯駁過,說不想開刀,擔心會留下痕跡,畢竟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又是這麼私密的部位,但夏芳卉態度很堅決,沒有商量餘地,最後果然癒合不佳,養了很久才養好。
寧歲一直覺得這條疤很不好看,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會看到,像在提醒她身體上的這種不完美,比其他地方稍微凸出一點,顏色也不一樣,因此總羞於直視自己。
剛才那瞬,因為太過投入,差點就忘記了這些事。
寧歲側過頭,有些狼狽地將臉頰往枕頭裡埋,整個人也往被褥裡面藏。
“是……做手術留下的疤痕。”
“高中的時候長了個結節,本來要做微創,我媽怕有隱患,就讓開了刀。”
空氣中很安靜,只剩下頭頂傳來的溫沉呼吸聲。
寧歲撐著潮氣眨了眨眼,忍住不看他:“不好看對不對。”
其實寧歲到現在還是不理解夏芳卉那時候的強硬,這種身體上的印記是要跟一輩子的,醫生都說這個年紀幾乎不可能長惡性結節,就沒見過這樣的案例,夏芳卉卻偏要一意孤行,就是為了讓自己更踏實安心一點。
當時做手術的時候,不知是麻藥沒打夠還是因為害怕酒精消毒水的氣味,過程中寧歲根本止不住哭,依舊能感覺到清晰的疼痛。
每每想起,她還是會覺得委屈。
就像現在,等不到他的回答,寧歲心底也愈發緊張不安。
鼻間生出明顯的酸意,她嗓音有些細細的發顫:“是不是很醜……”
“沒有。”這時謝屹忱出聲,“沒有不好看,很漂亮。”
要想這麼久麼。
寧歲睜大眼睛,更委屈了:“騙子……”
話音落了一半戛然而止,她渾身幾近僵住,感覺到心口被柔軟觸碰。
——是謝屹忱低下頭,小心親了親她的疤。
“不是。很漂亮,寶寶。真的很漂亮。”
他嗓音低沉而啞:“我在想,你當時會不會好疼。”
兩極
頭頂無光,小夜燈還是繾綣映照著,窗外大概是晚風輕拂,透過微開的縫隙隱約透著柔和的氣息。
寧歲被謝屹忱雙臂摟著,眼眶裡蓄著淺淺的水光,呆怔地看著他。
能直接感覺到他身體上的熱意,寧歲不知道要怎麼說,只覺得胸腔裡咚咚的跳動一下比一下更快,幾乎要不能自已。
謝屹忱仍然垂眸,專注看她的眼睛,低啞道:“親親就不疼了。”
“……”
寧歲咬唇,不自覺地也仰頭看他。
少年的輪廓被光線勾勒出來。
明明是流暢清晰的下頜線,鋒利的眉眼,卻讓人覺得很溫柔。
今夜的燈光、晚風、擁抱。
還有面前的這個人。
哪裡都溫柔。
心事像是一汪湖,顫巍巍地被撫平,又四散蕩漾開來,捲起層層漣漪。
謝屹忱垂著頭,把她的碎花睡裙領口攏了起來,仔仔細細扣好釦子,又靠近揉她腦袋,低低抱著人輕哄:“好了好了,不哭了。”
他身上那種好聞的清冽氣息將她安心包裹在內,寧歲輕輕吸了吸鼻子,眼睛中的潮氣似有了退意。
不知不覺側身,換成同他一起面對著面躺著的姿勢,謝屹忱的掌心是滾燙的,撫在她脊背後,黑眸一直緊緊注視著她,氣息也熱得發沉。
他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