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如果公司有一天運轉真的出問題,結局會怎樣?謝屹忱不知道。
謝鎮麟跟他保證過,不會大難臨頭各自飛。
“所以,阿姨是因為你姥姥才讓你舅舅進公司的?”
“嗯,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我外公去世對她打擊很大。”謝屹忱沒說醫生已經診斷了精神分裂症,但他想寧歲多少能夠猜到。
寧歲指尖忽地緊攥了下:“所以,你高三也是因為這件事,才會停了數競選拔嗎?”
謝屹忱嗯了聲。
心臟某處驀然像被鹽水浸過,寧歲抱緊自己的雙膝,這一刻才發現外人有多偏頗,只瞧見他鋒芒耀眼,卻不知道他在這風光背後所獨自承受的一切。
如果沒有退出集訓隊,以謝屹忱的能力,一定能進國家隊。
哪怕最終結果差別其實並不大,但寧歲覺得,這些明明本該是他的東西,就這樣失之交臂,真的很可惜。
——明明他還會擁有更加意氣風發的人生。
兩個人各自喝掉了整整一聽酒,呼吸間交拂含著些許熱意。
寧歲的目光不受控就落下去,他在衛衣外面穿了件深藍色的休閒夾克,左手小臂遮得嚴嚴實實。
“那裡是……為什麼?可以說嗎?”
她語氣很軟,眼神也有點潮,沒注意到自己身體朝前傾,是想要親近的姿態。
寧歲想那應該是個秘密,微微抿緊唇,謝屹忱斂著眉不作聲,那雙點漆似黑沉的眼讓她心跳更加急促,寧歲趕緊舉起手,發誓說:“我絕對不告訴任何人,否則,否則就讓我……”
她斟酌了一下,視死如歸道:“弟以後函式求極值時分母永遠是零或者正無窮。”
“……”
翻牆
天上月朗星稀,周圍人聲暗暗地嘈雜,光是看他們旁邊可能同學們都坐得很稀疏,但是放眼望去整個操場上人卻不少。大家都各自和同伴說著悄悄話,電影原聲足夠大,掩蓋了一切動靜。
“when i speak to people of a non—atheatical nature,they always struggle with the notion that atheatics can be beautiful…”
“i don&039;t knowi found a foru,i jt can&039;t understand it”
【當我跟別人閒話家常,他們都不信數學可以很美……】
【我不知道。我發現了一條方程式,但現在還解答不出來。】
就在這樣的熙攘之中,謝屹忱注視她漂亮的雙眼,低聲道:“我父母的婚姻關係,其實有些特殊。”
寧歲不敢貿然去猜測,想了片刻才輕聲問:“名存實亡?”
她知道有很多家族企業,夫妻即便感情破裂,也會因為利益捆綁而不跟對方離婚。
“比那個過分點。”謝屹忱笑了笑,“你聽說過開放式婚姻嗎?”
寧歲的睫毛驀地動了下。
月色披拂,她一眼不眨地凝視著他的表情。
從剛才開始她說每一句話都小心謹慎,斟酌著道:“……就是,他們並不介意對方和別人交往,是嗎?”
謝屹忱供認不諱:“對。”
怎麼說呢,這玩意兒講得好聽點叫自由平等,可以隨意選擇性生活伴侶,講得難聽點,就是彼此不忠,缺乏道德底線。
謝屹忱可以接受他們的行為,但打心底裡從來都不曾認可。
曾經,父母的這種婚姻關係給他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彷彿這個家不過是一張輕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