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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歲:“……”
這時候趿著拖鞋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下來,緊跟著張餘戈晃盪蕩的語調:“忱總你洗完澡沒?我跟你說這上面風景真是好,還有個點播電視,什麼劇都能看——”
看到客廳裡有人,還貌似是個女孩子,他聲音刷地一下剎住,一隻腳尷尬地要抬不抬,以為自己走錯了。
剛看完一集諜戰片,張餘戈還有點神思恍惚,想了下才發現:“不對,我是從上面下來的啊。”
“……”
眼前視野一片模糊,他把掛在領口的眼鏡扯上來戴好,才發現是個熟人,很驚異:“寧歲?你怎麼在這裡?你們也來磻溪村了?”
寧歲平復了下自己:“我剛走錯了,門沒鎖。”
她示意:“我們住在……應該是隔壁某一棟。”
“噢。”張餘戈應了一聲,但還是控制不住地上下打量著她,覺得這真是巧它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他們這行程居然高度重合。
姑娘穿著一條淺粉色的碎花絲綢連衣裙,露鎖骨的款式,裙襬正好過膝,腰細而雙腿筆直。
巴掌大的鵝蛋臉,一雙桃花眼弧度漂亮,面板細膩白皙,在燈下白得幾乎能發光。
民宿算的上是私人空間,倒也不是針對寧歲,畢竟是女孩子,張餘戈驀然有點不自在。
沙發上還大喇喇地搭著他的衣服,外套球服什麼的都有,他迅速扒拉著收拾到一旁,覷了眼皺巴巴的沙發:“你先坐。”
寧歲在離他不近不遠的中間位置坐下,很禮貌:“謝謝。”
張餘戈問:“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古城往北走就幾個景點,沈擎說這裡民宿視野好,沿邊的店也多,還能騎腳踏車。”
“那是擎兄恰好選的這個民宿?”
“也不是。我們來晚了,一路過去都沒有房間,只有那一棟了。”
這事情確實巧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張餘戈在心裡不住感嘆。
寧歲看著他鼻樑上厚厚的鏡片,忍不住順口問道,“你這近視度數很深嗎?”
“850吧。”有多嚴重呢,張餘戈斟酌了一下用詞,“三米外全是色塊,十米外不知是人是狗。”
“……”
寧歲忍不住問:“天生的嗎?”
他翹著二郎腿往沙發上一靠:“有點吧,也不全是。”
張餘戈成績中不溜,但是酷愛化學,正好他媽的公司又是新能源,多少和這些東西沾邊。
他初中的時候就喜歡在網上買一些化學合成物混合在一起觀察反應,家裡有兩大排試管和成套的儀器,全都是給他做實驗用的。因為有些反應比較微弱,所以就得湊近了隔著試管觀察,久而久之就得了深度近視。
之前張餘戈給人留的印象就是胸大無腦的體育男大,寧歲還不知道原來他的專業志願報的是化學系,得近視的理由還這麼清新脫俗。
光是在心裡想象了一下他穿著白大褂正兒八經做實驗的精緻樣兒,形象就立刻豐滿了許多。
關於化學張餘戈能講的就多了。
說他們高華遊園會,即跳蚤市場,他賣得就是自己養在小瓶子裡的結晶體,顏色夢幻,長得可漂亮了,還有些是細顆粒的小晶體沉澱。
“高二那年遊園會,我以一人之力帶動了我們全班的銷售額。連教導主任都一度非常喜歡我的產品,還買了好幾款。”張餘戈大吹特吹,“等我回去之後送你和胡珂爾幾瓶,保準你們喜歡。”
寧歲是真沒想到他在搗鼓這些東西上面這麼厲害,看了看張餘戈給她翻的照片,確實挺具有觀賞價值,就是顏色太豔麗,讓人感覺有毒。
她好奇地問:“為什麼你前面用的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