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糾纏,他都在心底認定了慕容陟就是他的父親。但是慕容陟把母親送到胡文殊那兒之後,他就開始動搖,幾乎完全不相信慕容陟了。進而後面逃了出去。
他為這個父親憤怒過,但到了最後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把人安葬了之後,長生會照著漢人的禮數,給慕容陟守孝三年。
不過這孝守到一半,就被打破了。慕容叡派人接他到洛陽,去參加母親的婚禮。
這與漢人的理念不合。寡婦再嫁沒甚麼,但是再嫁小叔,天理不容。慕容叡可不管那些,洛陽裡頭到底還是鮮卑人和漢人各有一半,他用權勢一壓,基本上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說一個字。
長生到了洛陽,見了很多之前沒見過的人,甚至還進宮了一趟。那個在晉陽,跟在他屁股後面的跟屁蟲,竟然做皇帝了。元景業見到長生,還是和晉陽一樣的溫順,在宮裡見得人多了,元景業的性子也開朗了點,但是一到長生面前,就還是之前剛剛到晉陽的模樣。
像是被降伏了的小獸,不管如何跳躍,見到降伏自己的那隻野獸,總會變得溫順下來。
長生出宮之後到了自己見過幾次面的舅父那裡,韓慶宗和外甥說了好幾句話,基本上都是讓他好好孝順父母,好好讀書,認真學騎射這麼一番話。
“你去見見你阿孃吧。”韓慶宗知道這一家子的複雜關係,他緊了緊手,“你阿孃不管怎麼樣,都是你阿孃,她對不起別人,但她沒有對不起你。”
這話說的長生低下頭,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明姝暫時回到韓家,韓家的財產早已經被抄沒了。現在的宅院是慕容叡另外撥給他們的。
長生徑直往明姝那裡而去,銀杏見到他很高興,“小郎君來了?”說著,迎接他進去,銀杏還是和以前一樣,聒噪的很,“小郎君長高了,娘子這段時日一直很想你,寫了不少書信給小郎君。”
說著,銀杏低頭,“小郎君都收到了嗎?”
長生點點頭,“都收到了。”
說著,他已經走到了明姝面前,屋子裡頭此刻擺放著各種東西。衣物首飾,甚至還有女子用到的各種胭脂水粉。
婚期將至,所有的東西幾乎一股腦全部拿了過來給她過目。
明姝聽到外面的稟告聲,就放了手裡的東西。長生恭恭敬敬給她行禮,明姝彎下腰拉住他,然後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來。停不住上下打量,算算時間,母子兩個已經有一年沒有見面了。
長生還沒有到抽條的時候,不過和一年前相比,他的確是長高了些。明姝伸手比劃了一下,高興道,“長高了!”
說著她仔細上下打量長生,恨不得前前後後都看到,“我早和他說過,讓你過來看我,但是他說你還在孝期,不好過來。”
長生聽後,拉了一張臉,不過當著明姝的面,他最後還是沒說出什麼對慕容叡不敬的話語來。
他只是低了頭,滿臉的悶悶不樂,“阿叔說的沒錯。”
他要守孝,不過真正的守孝的孝子是不會來這裡的。
長生已經一年沒有見過明姝了,他抬頭,眼裡閃爍著期盼。明姝一把把她抱在華麗,孩子不管長到了幾歲,在她看來就還是孩子,需要她照顧。
長生伸手抱住她,“阿孃!”
他已經一年沒見過她了,日日對著的哪怕是熟悉的人,對他來說還是太難過了。
這會長生怎麼也忍不住了,在明姝懷裡就嗚嗚哭了起來。在外面他表現的早熟,看起來和他的年紀很不相符,但到了明姝面前,那些早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哭的毫無禮儀可言,明姝也不攔著,等到他哭完了,臉上亂七八糟一片,和只花貓似得。明姝拿了帕子給長生仔細擦臉。
“餓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