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去和這些人打交道。反正面上維持著平和就行了。
“是誰?”
“來人自稱是府君的兄長。”
明姝眉頭一皺。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慕容陟了,慕容叡把他安頓在幷州之後,就再沒聽他提起。
明姝看了一眼長生,“你留在這兒,我去看看。”
長生卻不依,“阿孃,是不是阿爺來了?”
明姝不語,緩了下,她笑笑,“聽話,阿孃去看看。”
“是阿爺吧,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阿爺了。我也要去!”
長生下定了決心,那就是怎麼說也不可能有迴轉的餘地了。
明姝不是強硬的母親,她知道長生的這個性子,攔著他不去,說不定他又要做出什麼來。點頭答應,“但是你得答應我,得乖乖的。”
長生點了點頭。
她讓人安頓好了元景業,自己帶著長生去見慕容陟。
和慕容陟一打照面,她還是略有些手心出汗。
和慕容陟的每一次見面,多少都會有爭執。到了後來,除非必要,她都已經不會再見他。
慕容陟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面容相比較有些消瘦。
長生很高興,見到慕容陟喊了一聲阿爺,就跑了過去。
慕容陟含笑伸出手來,長生跑到他跟前,認認真真的行禮。慕容陟上下打量了長生,“長得比以前高了。”
說著,伸手在他的頭上揉了兩下。
長生嗯嗯點頭,笑的滿臉的笑意已經快兜不住了。
“這次是有事嗎?”明姝坐在另外一張坐床上,和慕容陟對著。
慕容陟聞言笑了笑,“怎麼,若是無事,就不能來了麼?”
明姝一愣,而後笑了,“自然不是。”
她笑的客氣,語氣冷淡疏離,慕容陟笑了笑,似乎不在意。
“我這次來,的確有事。”說著慕容陟反手輕輕握住長生的手腕,明姝的視線落到他握住長生的手上,不自覺的蹙眉。
“阿爺的忌辰要到了。”
明姝被他這麼一說,心裡算了一下。的確是要快到慕容淵的忌辰了。
“你的意思是……”
“做人兒女,不管生前如何,爺孃總歸是有生育之恩,該祭拜的,還是要祭拜。”
這話說的讓人無法辯駁。不管生前如何,死者為大。更何況是父母。
“你是來找他的?”
慕容陟聽到她提起慕容叡,面色一下冷了下來,他嘴角略勾起來,面上也蒙上了層淡淡的嘲諷,“二郎要是在,我還能進來嗎?”
話語裡的憤恨聽得長生驚慌失措,忍不住回頭看慕容陟。
慕容叡對長生來說,哪怕比不上慕容陟這個阿爺,但這些時日以來,也從未虧待過他,甚至對他好過其他人。
明姝看了長生一眼,安撫下他。
“所以你現在是……”
“你肯定是不會和我回去,而且回去了,爺孃在天之靈恐怕也不會安心。”慕容陟似乎已經完全死心了似得,他臉上笑容越發譏諷。
明姝不會當著孩子的面和他爭執,“你想要長生和你回去祭拜?”
慕容陟點頭,“長子長孫,理應也該如此。”
“不行。”明姝開口就把慕容陟的這個提議給否決了。
“長生放在你那兒,我不放心。”
慕容陟看著她,眼神漸漸淡漠,似乎是在看陌生人。明姝回視他,背脊挺得筆直,“長子長孫……說的似乎也沒錯。”
“但是二郎還在外面。”明姝擺出講道理的樣子,“他若是不在,說不過去。”
“等他回來,恐怕都已經錯過了爺孃的忌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