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放手,還尤時未晚。”慕容叡的聲音繼續傳來。
寬敞的屋子裡, 燈火不知不覺間滅掉了幾盞,昏暗的光線下,胡文殊的臉色格外猙獰可怖, 他兩眼陰鷙。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兩邊都已經撕破了臉,不如一條道走到黑。
“……”胡文殊冷笑抬手,下令殺了慕容叡。
就算打過來如何,他要是把人殺了, 到時候給慕容叡捏造一個企圖刺殺他的罪名, 一了百了。
還能反過來,把他的餘黨給收拾了。
慕容叡一挑眉頭, 也不大怒。刀斧手得了胡文殊的命令, 一擁而上,就要置慕容叡於死地。
寒光閃過,幾個靠的近的刀斧手,咽喉間噴湧出鮮血。
雖說都是幹些殺人的活,但是真的見著同伴橫死,趨利避害的本性一時間佔據了頭腦, 剩下來的那些人統統往後退了好幾步。
胡文殊見狀,直接讓外面的人撲上去。
此刻破空的尖嘯直接頂在了柱子上。
外面的人已經殺了進來,胡文殊府邸上有家兵鎮守,也不知那些人是如何攻進來的。
慕容叡趁亂連殺好幾個人,縱身一躍,騰挪上了屋頂。
夜色濃黑,慕容叡今日穿了一身黑袍,火光能照到的地方有限,他在光芒中對胡文殊一笑,直接整個人都融入到夜色裡。
胡文殊下令人張弓射殺,但只聽到空中有箭矢的簌簌之聲。
慕容叡練出來的本事在這個時候迅速發揮,蘭洳帶著馬在一處僻靜的地方等他,見著慕容叡來,一把拉他上馬,蘭洳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忍不住蹙眉,“怎麼,受傷了?”
“跑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蹭破點皮。”慕容叡擦了一下傷口,“走吧。”
蘭洳口裡叱喝一聲,馳馬就奔。
慕容叡帶來的那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有時候人不在多,夠用就行。
正說著,大道那邊傳來急促而慌亂的馬蹄聲。慕容叡突然露出個詭異至極的笑,“雖然晚了點,但終於還是來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外面晦暗的衢道,“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將軍府內一派人仰馬翻。慕容叡跑了之後,胡文殊哪裡輕易容他跑掉,正要派人追捕,免得他真正逃脫。這時候外面卻傳來緊急軍報,說是六鎮降兵再次叛亂了,而且這次叛亂遠遠要比前幾次要兇橫的多。殺了當地的太守,把當地的武庫糧倉洗劫一空。
六鎮曾經是朝廷的精銳。而且六鎮鎮兵數量不少,集結起來,威脅巨大。若是他們集結了,正好還有個頗有頭腦的領頭,到時候當年讓朝廷焦頭爛額的景象就要重現。
胡文殊看了一眼軍報,見著上面寫明叛軍已經往幷州進發。頓時一張俊臉扭曲成了一團。
在這個時候來,好,還真是好!
胡文殊面沉似水,他抽刀,刀鋒徑直砍在一個刀斧手脖子上,剎那間鮮血四溢。
溫熱的血噴濺上胡文殊的面龐。
第二日天矇矇亮,慕容叡和隨從們拿出早準備好的東西,打扮成出城的農人。到了城外的接應點,一行人換了馬,沒有半刻遲疑,立刻就走。
洛陽已經不安全了,胡文殊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面,這次不成,到時候又不知要弄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慕容叡跑了的訊息,沒過多久徑直傳到胡文殊的耳朵裡。他知道慕容叡不可能在洛陽裡待著,甚至派人去把守,沒想到還是讓人給逃了。
胡文殊想起之前和慕容叡過的幾招,笑容透著一股狠絕。
“大將軍,長公主有些不好,請大將軍過去。”
家僕稟告的時候,膽戰心驚。這位大將軍和長公主的關係並不好,甚至連平常夫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