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叡的權勢,另外一半是真的想要過來看看哪位迷惑了一對兄弟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物。
長生從舅父家一路跟過來,按道理他跟過來不合適,畢竟還在孝期,但現在也顧不上那些了。
他遠遠的看著明姝從車上下來,他一路跟著送到門內。
有貴婦認識這個小小的少年,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少年十有八、九是韓氏和自己小叔子生的。
有個貴婦團扇遮面,唯恐天下不亂道,“韓娘子出嫁之後,誰還來管郎君?”
貴族家裡,不和平民一樣,生母改嫁了,就天都塌下來了。只不過說這話就是想要看到狐狸精的兒子痛哭流涕,惶恐不安,然後回過頭鬧得狐狸精不得安寧。
長生冷了臉,他年歲不大,但是氣勢十足,在晉陽的時候,他不是光守孝。聽到貴婦這挑撥似得話語,他冷眉橫對,“阿孃哪怕嫁給阿叔,也還是阿孃。難道因為你兒子娶了兒媳,你就沒兒子了嗎!”
貴婦被長生板著臉教訓了這麼一通,捏著手裡的團扇,差點沒把臉給露出來。
長生不管那個貴婦,他抬頭看了一圈四周的人,四周也多是貴婦,臉上塗著脂粉,厚厚的脂粉把她們原本就平庸的臉渲染的慘白,他目光銳利,一圈看過去,四周陷入沉靜裡。
長生再也沒管那些人,直接追著明姝跑過去。
至於別人的看法,他都不管。
慕容叡教給他的東西在這會發揮了作用。別人說什麼,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只要你自己手裡有壓過他們的權力,那麼一切無所畏懼。
只有軟弱之人才會格外在意別人嘴裡的話。
長生到了現在才明白,幸好明白的還不算是太晚。
明姝被左右侍女攙扶著到堂內,慕容士及坐在上頭,代表慕容家的長輩接受慕容叡和明姝的跪拜。
慕容叡是被慕容士及養大的,差一點就真被過繼到慕容士及名下,對於慕容叡來說,不是生父,但卻和真正的父親也沒有任何區別。慕容士及樂呵呵的,他這麼放得開,倒是讓一圈打算看好戲的落了空。
夫妻互相行禮的時候,明姝在團扇後略略抬眼,正好和慕容叡雙眼對上。兩人眼已對上目光膠著在一起,濃烈的化不開,她也不想分開。
慕容叡淺笑,袖子卻已經抬了起來。
大庭廣眾之下的脈脈含情,倒是比私下更為讓人心動。
因為在場的有這麼多賓客,此刻兩人的身份已經和以前不同,目光瞬間交織後,又很快垂下去。
行禮之後,明姝被簇擁到早已經在院子裡搭建好的青廬裡,慕容叡走過來揮退了過來要給兩人更衣的侍女。青廬裡頭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寧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明姝坐在妝鏡前,把頭上的首飾拆下來,慕容叡從後面伸出手來,把她髮髻裡的一隻步搖給摘下來。摘下來之後,慕容叡在她的髮間摸索了兩下,就把盤發用的細小發釵給取下。
他的那雙手,持韁握刀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拆女人的頭髮,卻還稍有些笨拙。
他把明姝頭上的那些小小的釵子給拆下來,那些釵子很小,為了叫人看不出來還都是黑色的。找出來都費了好一番的功夫。
髮髻放下來,明姝鬆了口氣。
慕容叡轉身去給她打了盆水,新婚夫婦的新婚夜會在這個臨時在院子裡搭建起來的青廬裡度過。明姝起身洗臉,臉上的脂粉遇到水之後,全都從臉上融化開來。不過因為妝容實在是太過濃厚,還是洗了兩三盆水,才把臉上的脂粉洗乾淨。
慕容叡站在一旁,沒有挪動腳步。等她洗完臉了,他遞過去一條幹淨的布巾。
明姝站起身,“你怎麼把人都支開了。”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