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長生戴著不就行了?”慕容叡乜她。
出乎意料,明姝卻把那顆狼牙放到矮几上,“不行。”
慕容叡眉毛揚了半邊,明姝卻振振有詞,“這個東西放在長生身上,萬一傷著他怎麼辦?”明姝想的比慕容叡要多多了,她掰著手指,“男人粗心,拿著東西回來就以為能成了嗎?”她說著,拿起狼牙,手指在尖銳的狼牙牙尖上指了指,“尖的!到時候戳著他怎麼辦?”
明姝柳眉倒豎,兩眼瞪得慕容叡瞬間說不出話來,“你說說看,長生肌膚那麼嬌嫩,戳破流血怎麼辦?”還沒等慕容叡回答,她繼續道,“流血都還算好了,要是之後傷勢加重了呢?”
一串的話堵的慕容叡險些喘不過氣來。他目瞪口呆,過了好會,他還是道,“把東西給他戴上吧,我的兒子沒那麼嬌氣,而且……”他看了她一眼,“小子原本就比姑娘難養,太精細了,反而不好。”
說著,他低頭,外袍上的衣領子上點綴著一圈上好的貂毛,如針的貂毛戳在他的臉頰和脖頸上,竟然有幾分的無辜和失望,“我帶人在雪地裡埋伏了好久,才把這頭狼給殺了的。那時候天都黑了,要是我一弩射偏了,狼群反撲的話,說不定我骨頭都沒了。”
明姝聽得心頭懸起來。她沒親自打獵過,名頭上的那兩次,光顧著學騎馬了,連弓箭都沒有摸過。不過聽他這麼說,似乎當時也很兇險。她囁嚅了兩下,面上也有些踟躕,她看向慕容叡,“真的?”
慕容叡慘笑,手指沾了水在案几上給她畫圖,“這兒就是那個山坡,一叢一叢的,我們一群人躲在這後面,對了,狼的鼻子很靈,所以要躲在下風口,不能讓自己的氣味被狼聞到。狼也很聰明的,會有幾匹狼做前鋒,試探對不對。若是被它們察覺出個甚麼,到時候它們要的就不僅僅是那塊羊肉了,我們全都要被它們吞了不可。”
他說的一板一眼,明姝聽得小臉煞白。她不由自主的瞟他身上,想要看看他身上是否有傷。
慕容叡苦笑兩聲,“我拼著一條命,就為了給長生弄這個,你不給他戴?”
這話說得明姝臉蛋紅紅白白了一陣,她抓住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狼牙,“我給長生戴上就是,這事你以後可不準做了!”
明姝剛才聽慕容叡那些話,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渾身發涼。
她心跳的飛快,吩咐乳母小心給孩子戴上。
乳母看了一眼,嘀咕這個是好東西。說著拿過去給孩子戴上。
“看,別人都識貨,就你不識貨。”慕容叡說著,從衣襟裡摸出一條來,他走過去,彎下腰來。
“幹甚麼?”
慕容叡一手按在她肩頭,把她起身的動作給按下來。他俯身下來,把一顆狼牙給她戴在脖子上。
“別動,正在給你戴東西呢。”他說話的時候,熱熱的鼻息噴湧在她的耳朵上。明姝僵住不敢輕易動彈。
他利索的把繩索的那頭給她結上,低頭就看到她薄薄的耳朵紅透了。他促狹的低頭,在那紅紅的耳朵上親了一口。
耳朵被唇那麼一碰越發滾燙了。她捂住耳朵,怒視他。
慕容叡佔了便宜,得意洋洋的往旁邊一坐,他又從胸口摸出另外一個來,“我當時是殺的頭狼,一頭狼嘴裡四顆尖牙,你我還有長生一顆。”
“剩下來的那顆呢?”明姝問道。
“那個啊,給咱們姑娘。”慕容叡說這話的時候,臉都不紅一下,“咱們一家人四口就算是齊全了。”
明姝臉上火燙,她瞥了一眼周圍,銀杏辛苦憋笑,可是再努力,還是憋不住。其他侍女都是低垂著頭,沒有半點動靜,看著不像是活人,倒像是矗在那兒的木頭樁子。
明姝嘴上還要和他頂一下,“誰和你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