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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屹:“或許。”
方清漪問他:“前女友嗎?”
容屹轉過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猝不及防間,方清漪再度與他冷漠如霜的眼對視,如同多年前時有發生的一幕幕重現。二人僵持著,分秒流逝,彼此眼裡都毫無情緒,心裡卻都是一樣的波瀾起伏。
容屹想的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他心動的過目難忘。
方清漪想的是,後來他這雙漠視眾生的眼裡,有過為了別人迷離沉淪的時刻嗎?
她希望他有過。
又希望他沒有。
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方清漪沒有任何身份、立場,但當初荒唐一場,她擁有了容屹人生裡,有關於另一半的所有第一次。她亦然。
“你覺得我有過前女友嗎?”容屹目光沉沉,反問。
“按照你的條件,找一堆女朋友也正常。”方清漪說。
容屹:“讓你失望了。”
方清漪:“嗯?”
容屹:“一個女朋友都沒有,更沒有一堆女朋友。”
短促地沉默了一下。
方清漪問他:“為什麼不談戀愛?很忙嗎?”
容屹收回視線,目視前方,朝著她的側臉,透著疏離少寡的冷淡感。
他的冷漠從來不是偽裝,而是由骨子裡蔓延至全身,各細胞都透著疏離冷感。性格偏執陰沉,對不感興趣的話題懶得張口說一個字。開口說話於他而言,像是極費精力的事兒。
方清漪不是得不到回答誓不罷休的性子,於是也沒再追問。
車廂裡一度陷入安靜。
“你呢,談過戀愛嗎?”
方清漪斜睨他一眼,見他仍保持著方才的闔眼姿態,安靜的連呼吸都聽不到。要不是他頸間喉結在上下滾動,方清漪都懷疑剛才聽到的是她的錯覺。
“工作太忙,沒時間談戀愛。”方清漪說起自己這些年的經歷,“進總檯後,就被外派了,常駐外地,今年才被調回總檯。”
“早知道是這樣的工作性質,讀書的時候就應該好好談場戀愛的。”話語是遺憾的,但她臉上沒有任何遺憾之色,倒像是在開玩笑地調侃。
容屹:“為什麼?”
方清漪說:“二十七歲了感情史還一片空白,說出去多丟人。”
聞言,容屹冷嗤一聲。
方清漪讀出了他嗤笑裡的諷刺,隨即糾正:“戀愛史一片空白?”
容屹:“感情史非常豐富?”
方清漪心裡五味雜陳:“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容屹。”
——把他全身心都玩了個遍的,壞女人。
容屹一言不發。
悽風苦雨裡,車廂內彷彿下了場比室外更磅礴的大雨。
方清漪手放在車門按鈕處,聲音很低很低地說:“容屹,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和你做過的事,沒和別人做過。我對待異性的態度,你是知道的,我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騙你。我沒談過戀愛,感情史也不豐富。”
兩邊街景越發眼熟,方清漪抬眼望去,就看到了自己家小區。
她說:“只有你,容屹。”
我的感情經歷並不豐富,稱得上是一片蒼白,只有你經過,容屹。
說完這句話後,方清漪弓身離開。
車門開啟又合上,渡進一陣涼颼颼的溼冷。
雨越下越大,雨刮器刮動頻率越來越大。兩邊昏黃路燈被雨水打碎,攪渾在紅色的車燈裡,光影錯亂迷離,構成這動盪不安的雨夜。
司機和特助對視一眼。
最後,還是周行止開口,詢問:“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