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年有些失望。明明他都已經擺好架勢就等著他的關關追問,結果,小丫頭關鍵之時又開始裝傻。
他祖母就盯著他祖父口袋;他關世嬸也盯著關世叔口袋,還有他大哥二哥一領到工資就被嫂子們收走。
他的關關要是也揪著他問哪來的該多好;他的關關要是也揪著他上交該多好;他的關關要是也……
幸好齊景年這一番想法沒告訴關天佑,不然又得被他這個大舅子“敵視”不可。瞅這喪心病狂的!
他妹妹還一團孩子氣,你居然敢用錢勾引他傻妹妹。有錢沒處使了對不?先借哥們好好霍霍一把。
翻過年,日子過得飛快。
剛還是夾帶著屬於寒冬的凜冽,牆角未化的積雪明晃晃地反著光,光禿禿的枝條無精打采的垂著頭。
彷彿一夜之間。
春就來了。
“春脖子短,農活往前趕”。
關平安現在是無法感受到春耕期間的忙碌,可她也夠忙,忙著上課,忙著跟老爺子身後轉圈兒。
轉瞬即逝的春光,等它稍有暖風和煦且又有柳絮飄飛的氣息,卻不料又是來一場氣溫陡升,隨之花瓣飄落。
熬過漫長的冬季,春天就顯得非常短暫,關平安總覺得她每年還沒來得及過春,氣溫陡升的初夏時節就來了。
正如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後罩房兩側的廂房竣工了。錢,有時真是好東西,尤其是如今,它更是妙不可言。
當然,這些話,她可不敢說出口。她不說她爹都嫌棄她渾身有了銅錢臭,必須要薰陶薰陶書香味兒。
她要是說了錢真是好東西?呵~她爹絕對會讓她連夏天的尾巴都抓不住。溫故知新嘛,溫習幾次可不一定喲。
倒是齊景年。
關平安默默無言接過他遞來的房契。
誇他?
美得他!
他越想她誇,她偏偏就不誇,能咋地?
“你要不要去各個地方瞧一瞧?三套院子都不在一個片區,最上面的那張就是小洋樓的。我本來還想多搶一套,實在沒法子。
我們六個人一人兩套,六個人就十二套。就這裡多出來的一套小四合院,還是我以你哥的名義要到手。”
貴倒不貴。相比起梅老住的一進院花了八千塊,他要了一套西面的一進大四合院才花了四千五。
東面的小洋樓五千二百塊,而小四合院距離大學校區不遠,還偏城中心,價錢無非也就三千塊。
三套院子算是將明面上父母留下的積蓄,留下的那套院子租金,還有他自幼攢下的零花錢全給花完了。
之所以要花光明面上的資金,因素有很多很多。
倒不是怕將來堂哥堂嫂們惦記他這點東西,原本他就打算下半年有房源就再購置三套小院子。
當初他爺奶提前分給他東西的時候,他就考慮到不能讓哥哥們太吃虧。到時就權當關關這個小嬸嬸貼補侄兒得了。
當然,這還未成行的計劃,他就先不跟關關商量了。問了也是白問,她是明擺著未成親之前,你的錢是你的。
“這怎麼說呢?國棟他們五個人已經讓人找遍滿城,短期內能尋摸到的好房子幾乎都已經沒了。
剩下的,倒是還有一些住戶住進去不想搬走的大雜院。你說咱們要不要?反正他們五個人是看不上眼的。
我看買了也沒什麼用,裡面搞得亂七八糟的先不說,後續想要讓那些住戶搬走就必會用到人情,不值。”
那不就結了?
肯定是不能要的。
關平安無語地瞅了瞅他,又低頭瞧了瞧三張放棄上的地址和麵積。再次抬頭看向他時,她玩味兒地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