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她。
後罩房五間屋。
這裡應該是這套三進院改動最大的地方。變化大到何等程度?不說屋子地下差不多要被她挖空。
五間房,連同兩側耳房,全鋪了水泥地,從地上一直到梁的落地罩和木隔斷,她倒是沒給拆了。
唯有將被剛搬走的住戶用七拼八湊而成的木板封死的落地罩,全部給拆了木板,整了整,整成三間屋的格局。
居中的堂屋兩側依然是用原來就存在的木隔斷代替了磚隔牆。這麼一修整,自然就簡單平凡很多。
可堂屋的擺設就不那麼中規中矩。供桌上不是和正院一樣擺了偉人的石膏像,而是一個豎立在木架上的果盤。
牆上也不是貼著偉人影象,而是一副巨大的木雕《沁園春·雪》,包括圍繞著的橫批和對聯,讓梅老不由暢笑出聲。
難怪他家如初要來了春聯,卻不貼到門口,反而要裱起來,原來在這等著呢。嘖……連這破果盤居然都用紅綢緞託著。
除此以外,空蕩蕩的,連把椅子都沒有。揹著雙手的梅老好笑地往東側掛了短門簾的房門進入。
老大的一個房間,中間被從地上一直到梁的落地罩隔開,再往裡走近再一瞧,嗨,居然沒有砌成炕。
屋裡靠南牆有一張黃花梨的木床,輕紗幔簾垂下如同蚊帳。一個大衣櫃佔據了一側半堵牆,邊上有個小門。
梅老沒去推開這道通向耳房的門。齊家小賊倒是學有所用,還真搗鼓成暖氣,不然就冬天不睡炕可真不行。
梳妝檯過去就是靠視窗的一張繡架,而窗臺下方有個刷了油漆的“鐵片疙瘩”上方正擺放了幾盤盆栽。
隔著落地罩另一側外間,相對應的地方就是水平線上的一張畫案,再過去就是靠牆角落的畫缸,畫架。
相對視窗的南牆,與裡屋木床同一排的就是兩扇書櫥和木箱疊在一起形成的高低櫃,佔據了整個牆面。
“可算是閨房了。好,就該這麼整,雅。等天冷了,地上再鋪上幾塊地毯,落地罩掛上簾子,更妙。”
與讚口不絕的梅大義不同,梅老更關注的是從這一點一滴現有的擺設上看出關平安對所學的才藝還是沒想放棄。
他是極其贊成這一點的,雖說學習主次要分得輕,但不是代表著學了的東西就不用再時常練一練。
大概粗略參觀完東屋,梅老率先一步帶著梅大義和關有壽出了東屋,穿過堂屋,去了對面西屋。
剛一進去,他的眼前一亮。
相比起東屋的閨房,西屋明顯就吸引了他們三人目光。尤其是其中同樣被落地罩隔開的西里間。
靠牆一溜兒的從地上一直到頂的‘井’字形書架,牆角一架做工精緻的扶梯,靠窗的羅漢榻。
雖說如今連一本書都沒有,但可以試想著有朝一日。他或她,身處滿室書香,倚靠在羅漢榻上,手上捧著一本書細細品味,聞著炕几上的一杯清茶嫋嫋清香,陽光從視窗灑落在身上……
這日子又是何等的愜意自在。嗯,艱苦樸素作風不能忘,可小如初還是到底勾起了他的回憶。
這孩子……
與梅老的感受不同,熟悉的擺設讓關有壽是既感動又無語。難怪他家平安語氣肯定的說會給他一個大驚喜。
其實,西側耳房能佈置成藥房,他已經很驚喜了好不?他閨女說是修整後院給她自己,可結果?
從梅花樁,再到這兩間打通的西屋,他家平安無一不是為了家人安排,他又怎麼忍心怪閨女折騰。
一切都為了這個家。
梅老摸了摸書架的隔板,又就近敲了敲左右兩側的木板,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背起雙手轉身出來。
他早就知道他家小如初慣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