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對兒女的一聲藥爺爺可不是虛稱。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關有壽還真無意與人結怨。
馬振中朝哥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咱們哥倆誰跟誰,我還能不知道你啊。既然你敢提出,十有八九是有戲。”
那倒是真的。
在自家一對兒女提出組隊指導孩子們挖草藥的建議之時,關有壽就下意識地將風險控制在內。
他可不想以後突然傳出對自家孩子不利的閒言閒語。輿論是一把雙刃劍,關鍵是在於你如何利用。
但讓他當場就告知倆孩子?
這就不是他的初衷。
說一千道一萬,孩子們既然敢闖,那他就在後面給他們兄妹倆好好壓陣。還是那一句話,堵不如疏。
不試試,他的一對寶貝蛋如何長大?
這還是在馬六屯,還在他能掌控的範圍,怕只怕將來……孩子們有那樣的祖父,只會更難。
關有壽抿了抿嘴唇。
“真不行的話,咱們就跟前屯合作。兩個大隊想要成立一所衛生所應該不是難題。難就難在人員安排。”
“我懂你這意思,今晚咱們就拉上她藥爺爺一塊商量。”馬振中說著雙手一擊,“哥們,你瞅瞅還有啥要幹?”
多著呢。
但能胡來?
要是他關有壽的身世沒有如此不堪,他倒是想做出一番成績。如今就是他最好的闖蕩時機。
可現實就是現實。
它已經一刀切斷他的很多計劃。
關有壽笑了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一步步來吧。要是咱們大隊折騰的動靜太大太繁並不是好事。”
“路還修不修?”
修個毛線!
關有壽果斷搖頭,“你大伯不會同意。”沒聽檢查組的那些小兵小將們一個勁兒地埋怨土道顛簸?
道路不好才是真的好,窮山僻壤的自然清靜。馬六屯還是繼續維持窮山惡水的形象比較佔便宜。
“嘿嘿,我大伯說了小事由我做主就行。”
幼稚!關有壽失笑地踢了哥們一腳,“瞅把你顯擺的,瞎得瑟啥呀。我義叔對我可不比你大伯遜色幾分。”
馬振中避開之後蹭到他身邊胳膊肘一拐,笑道,“知道,知道,哥們懂的,你也是有人疼的孩子,行了不?”
“滾犢子!”
“惱羞成怒?”
“滾滾滾!”
“義叔~”馬振中大喊一聲,“老三又趕我走。這哥們沒法做了,我好傷心,快給我瓶酒療傷。”
關平安見狀樂得捂嘴悶笑。
“你這混小子。”裡屋的梅大義出來還不忘笑罵一聲,“響午也不快躺下來眯一會兒。煙要不要?”
“要啊,咋不要。”
馬振中趕緊往炕裡面挪了挪,好騰出位置讓他入座,“別人給的,我不要,你來給的我是絕對不客氣。”
說是這麼說,但梅大義真給他一條煙,他最多也就是拿一包。這就是馬振中的為人妙處——不貪不搶。
比如酒。
有關平安原本就擁有的一批陳釀,還有她後續從黑市購進的白酒和從商店購買到的那些不同牌子的瓶裝酒。
對於關有壽來說,他家是真不差酒的。
偶爾他也會塞給哥們一瓶什麼地方老窖,什麼老刀口的酒,可馬振中除了當場喝從不帶回家。
用他的話來說,他家本來就處於屯中間,不如哥們家清靜,加上人來人往的,萬一被人瞅見也不好。
窮,已經成了所有人下意識的保護色。
“義叔,你老真要回去啊?要我看你還不如直接待在這邊。有你在家,老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