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錯,下盤很穩。”老人微微頷首,“北腿?”
本姑娘還南拳呢。
關平安聞言揹著雙手,挺直了小身板,抬著下巴連連搖頭,“峨眉紅拳第二十六代關門弟子。”
老人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右手又開始滾動起手上的鐵球,瞅著他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戴著面具後的小臉蛋樂得眉開眼笑。
傻眼了吧?
本姑娘這二十六代是啥,你懂不?
“老爺子找晚輩有何要事?臨行之前,家師說過江湖事江湖了,他老人家已經不插手江湖事。”
“令師尊姓大名?”
“晚輩實在不好直報家師的名諱。自打二十幾年前,老和尚幫家師算了一卦,他老人家就立了規矩。”
“哦,老和尚是何方人士?”
何止你?本姑娘也想知道呢。可我說了你也不認識,就我爹爹見過那位老和尚,得了一個小葫蘆。
關平安眨了眨眼睛,“那會兒我還沒出世呢。”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晚輩我今年才九歲。”
老人瞥了眼蹲在倒座房前面用麻袋整理東西的田老漢,笑了笑,“還要什麼?我給你算便宜些。”
捂著面具的關平安垂下腦袋,“我把師父給的錢全花光光了。”說著,她的小腳碾著地上半塊磚頭,“我家可窮的。”
交接面具的老人見一老一小話題告一段落,朝夏致遠作了一個稍等的手勢,走到石桌旁邊。
滾鐵球的老人瞟了夏致遠一眼,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老人,“找我?”言外之意不是已交給你處理?
“爺。”交接面具的老人附在他耳邊,“人是趙大介紹過來,想要個好價,說手上還有東西。”
關平安鄙視地斜了眼夏致遠的方向。套關係?她都說了自個是峨眉關門弟子,沒瞅這位老人還來打擾?
“他趙大算個屁。”
對!算個屁!姑奶奶一腳碾碎丫的!
“那?”
“老規矩。”
關平安眨了眨眼,真想打聽都有些啥老規矩。最好是套關係佔便宜之輩,咱們都不跟他交易。
那一對筆可不就成了她的了呀。
一直關注石桌那邊動靜的夏致遠看著接待他的老人走近,又瞟了一眼整理東西的田老漢,往暗處挪了幾步。
“這位爺,能進這地兒的,不是老客就是熟人介紹,我們已經給了最低價。我們爺也是沒法子,來貨價就高,他還得養一大堆無父無母的孤兒。”
夏致遠暗暗嗤笑不已。不給低價就直說唄,當了表子還立牌坊。還養孤兒?感情四九城就沒有福利院。
“您看?”
夏致遠微微點頭。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還能真白來一趟一走了之?他又瞟了眼田老漢,看來還是交易額太少引不起人家重視。
夏致遠遞給老人一包東西的同時,又取下夾在腋下的公文包,倒騰出一隻手從褲兜內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上船票價。
老人頓時心裡一緊,果斷搖頭。
他當然明白這船不是在國內兜一圈,而他們也確實有船出海,可那是貨物來往,而不是人員。
何況幹一行有一行規矩。真到一日他們這群人撤離,除了他們本人至親,還真不好帶上外人。
正要比劃兩大兩小的夏致遠頓時一怔,但也鬆了口氣。他的心裡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麼,複雜得很。
出國?
幾年前,他不是沒動過這心思,可他老子是怎麼說的?走不得也走不了。一個不好就是全家覆滅,可現在走?不用老爺子提醒,就是順利到了國外,也許等著他的也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