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四九城從不缺有眼力有見識之輩,瞅瞅廢品站內壓根沒有明面上的好東西就可想而知。
但假如換成但凡是在倉庫內的傢俱,只要一有暗格的地方,裡面全部是空蕩蕩的,你慌不慌?
反正關平安不會相信這種巧合。
就如她爹會木工活,他就懂得那些地方最適合暗藏東西且還不引人注意。沒準外面六人其中就有能人。
但同樣道理。無主之物,有德人得之。她可以得到,為何別人就不行?關平安歪著小腦袋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差點讓她樂出聲。
咋說呢?
墊這些缺胳膊斷腿兒傢俱的烏漆麻黑石頭,裡面居然有綠、有紅、有黃,還有塊裡面是五彩色。
雖然關平安現在認識不到這就是能開出翡翠的原石,但不妨礙她對這些大小不一黑石頭的喜愛。
為了補上五塊墊腳石,可是讓她深感對不住她小葫蘆內那些搭鍋埋灶的幾塊“有功之臣”。
取走五塊原石,關平安飛快往廢書堆那一處而去。
對書籍,她就沒那麼客氣。
剛才她已經聽到外面其中一位女同事提議,要不紙類就不用分得這麼細,反正這次全部送紙廠。
這些敗家玩意兒。
要知道擱在古代,書代表的是啥懂不?
家財萬貫,不如一室書香。
唯有書籍才是一代接一代的傳承之物。
看著明顯矮了一截的幾處舊書堆,關平安心虛地摸了摸鼻樑,開啟了她人生第一次鑽狗洞。
這貨離開廢品站老大遠了,還捨不得上公共汽車。為了確定那些書真實存在,她特意尋了處小樹林。
小葫蘆內,灰頭灰臉的關平安對著草地上上高高聳起的古籍新書堆,雙手插言樂得哈哈大笑。
樂夠了,她這才拿起那個一尺來長的盒子。
滿盒子的嶄新十塊大團圓。
一紮一紮的大團圓數完,整整一萬塊。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這可不是第一版的那種大鈔。
而是當下現鈔面值最大就是拾元。在普遍大米白麵一毛八,苞米麵九分的如今,一萬塊代表啥?
關平安懵了。
馬六屯各家各戶合在一起的積蓄都沒有一萬塊。她成了馬六屯,不,整個公社最有錢的富人。
頭好暈~
關平安果斷跳下湖裡醒醒腦。
去掉一身偽裝,換了一身的關平安擠上了公共汽車回城。
黃昏風兒停止了呼吸,天空如火焰般燃燒著的晚霞,映紅了這座古都,也迎來一波波下班人潮。
今天在衚衕口等候的梅大義。
關平安懷著猶如倦鳥歸巢般的歡喜和迫不及待撲向他,“義爺爺,你等我啊,咋不進屋呢,外頭多熱。”
梅大義牽著她的手樂得直笑,“中午在哪兒吃的啊?”
“下館子了呢。”關平安搖晃著倆人的手,“我吃了一大碗炸醬麵。義爺爺你有乖乖吃飯不?”
“有。手上票夠不夠?”
“還好多好多呢。哥哥還沒回來嗎?”
“嗯,還是咱們如初乖。”梅大義牽著一蹦一跳的關平安,臉上露出的笑意耀花了遇上的熟人。
衚衕老鄰居們這段日子已經見怪不怪,別說他,他們幾個也跟著樂呵。這不,遇上了還會打趣幾句。
這人一旦有心結,難免會性格孤僻了些。
可如今的梅大義就如得到一次新生,對著那些老夥計牽著孫子孫女的一幕也不會覺得刺眼。
他也能牽著孩子。當然要是孩子們也在京城上學會更好,他也能如他們去接送一對孩子來回。
可惜的是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