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憂傷,趙老太太都能跟閨女說那些話,是不是想拐他閨女進趙家啊?鐵蛋那小子壓根配不上他小棉襖好不好?
這話,孩子還小還不能說,但不耽誤他這個老子先打埋伏不是?“爹在屯裡生活二十年,與趙家始終保持不遠不近,為啥懂不?”
關平安搖搖頭。
“你自個琢磨。為啥你爹八兄弟就沒有你元叔?趙家再如何,壓不住你大發叔,更不如你五叔家。”
那就是不因為各自家境。
關平安歪著小腦袋遲疑一下,“是鳳姨說的臭味相投不?”說完,她自己先咯咯咯地樂出聲。
“爹爹~我說不出來,可我懂你是啥意思。”六歲的幼童突然說出一翻大道理,真會嚇壞她老子。
“真懂?”
“太奶奶和太爺爺不大一樣。是我爹有啥被她瞅中了是不?爹爹~你能跟我說說你出門老長時間是去幹啥不?”
關有壽頓時欣慰地樂出聲,摟過閨女,拍著懷裡的小人兒,“不愧是爹的親閨女!能看出這點,爹就能安心一大半。”
“嘿……嘿……”
“爹也不是說趙家不好。他們如今對你們倆咋樣,爹看在眼裡,不得不感激他們,回報一二也沒啥,怕就怕老太太。”
能跟他閨女說出防人留三分這話,可見老太太是真心對待孩子,但他不得不防啊,他的傻閨女過於憨厚了些。
錢財?給了就給了,可要想來個青梅竹馬啥的,絕對不行。尤其是園子那個小兔崽還是長子。
以趙老太這一代人的老思想,沒準教著教著他閨女,就是為她趙家啥百年大計的鬼東西著想。
絕對不行!無論誰如何算計他都無所謂,他鬥不過是自己無能,怪不了別人,但他一對兒女就不行。
“爹爹~”關平安撫去她老子緊皺的眉頭,“不怕哈~你閨女隨你不傻,你多教我,我一定聽哈。”
教,一定是要教,也一定要好好教,他是沒有一對好父母,可他一對兒女有他兩口子護著疼著。
閨女既然能想到關鍵之處,關有壽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悄聲說了一遍,更是把自己心裡想法說了一個底朝天。
你就不怕六歲的孩子聽不懂?
“爹琢磨著這次自個不靠別人,想是要上班的話,努力一把不是沒可能。你想不想住到城裡頭?”
“爹,你不用考慮我和哥哥,我們說好你和我娘在哪,我們就到哪。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塊哪都行。”
關平安還是這句話,你在哪,我就在哪,但心裡卻免不了暗暗擔憂。她早已不是剛來時啥都不懂。
城裡看似一片平穩,但私底下卻儼然不同。她相信她爹也早已看出這點,否認不會立志要先在屯子站穩。
而讓她爹短短時日就改了主意,可見不是僅僅城鄉差距。不是她吹的,她家如今的日子過得絲毫不比城裡人差勁。
唯一的麻煩就是老院。
他們不是安靜已久?
這是瞅著她老子回來又想作妖?
很有可能!
南甸子很近,近得讓爺倆的話題先告了一個段落,卻段不了某人已經想探個究竟的小心思。
入冬之前,關平安已經來過多次,當著她爹的面,她沒想多加隱瞞,可田大爺祖孫倆人還是沒認出人來。
也是。
如今她包成個熊不說,之前也不是沒防著人家一二。
說到底,誰能憑空想象得出一會兒麻子臉小姑娘,一會兒驕縱的毛小子,其實壓根就是同一人。
豆腐是冬春季節的主打食品,豆腐皮、豆腐乾,就連豆腐渣炒一炒也是一道菜,煎炒燉炸樣樣都行。
過年時,大多數人家都換一道子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