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關有壽果斷點頭,“比這更壞的都有。在外頭,多看少說多琢磨,等你們慢慢長大了就懂爹這意思。”
“爹,我今晚就沒說話。”
關有壽好笑的斜了眼他,“是爹的好兒子。”誇完,也得誇誇閨女不是?“安安也是爹的好閨女,來,咱們瞧瞧人家給了啥謝禮。”
關平安已經看過,一套洗得發白沒有一塊補丁的小孩棉襖棉褲,兩條膝蓋處打了厚厚補丁的棉褲,還有打了一塊補丁的花罩衣。
要是以前,她瞄都不瞄一眼,可現如今她知道這些舊衣服有多精貴,尤其裡面的棉花拆開還能再利用。
瞧那老人家的年紀,這些應該是她孫子孫女的舊物,洗得透出一股清香,比她僅有的兩套棉衣棉褲好了不少。
關有壽摸著舊衣服,心酸地瞥了眼倆孩子。再一次覺得哪怕為了孩子,也得必須要分家。
合在一處過日子,就比如現在,身上藏了不少糧票布票,甚至連友誼商店的外匯券他都有了。
可就是有了票又如何?
沒分家的一天,他們就不能太出格,他的兒女還得穿破衣服,穿別人都不要的破爛玩意兒。
關有壽暗自嘆了口氣,重新紮好包裹放入籮筐內,“回去讓你娘改一改,你們先穿著,將來爹給你們買新衣服。”
“爹,你給自己和我娘買吧。”
“爹都是大人了不用新衣服。”
誰說的?
關平安看著她爹身上褂子上的補丁。內心也是酸澀不已,這一身衣服已經是她爹唯一出門行裝。
關有壽一夜未眠,卻沒有絲毫倦意,只是腹中有些空虛,他儘量不驚醒倆孩子,輕手輕腳的起身,想著先弄點吃的回來。
不管華燈初上,還是晨曦微亮,這座城市它十幾年如一日,最離不了的還是人多。清晨路上已經有不少行人來來回回。
關有壽走出招待所,打量著四周,往街口慢慢踱步而行,尋找著記憶裡一幕幕熟悉的片段。
還沒走多遠,迎面騎著腳踏車而來的葉興旺已經見到他的身影,使勁蹬了兩腿衝到他身側,“三哥。”
關有壽倒是毫無詫異他能找到自己,昨晚自己說了住在老地方那片,還難不倒他這小子,失笑的問道,“下班啦?”
“你該問我咋找到你。”葉興旺下了車,推著車把,“走,咱哥倆先去墊墊底。吃了跟我回家。孩子呢?”
“還在睡。”關有壽瞟了眼掛在腳踏車車頭的網兜內飯盒,“你這是還沒回去?”
“哈哈……被你猜中了。自從你們走了,我們很少來這邊,有些不一樣了,你遇上老街坊了沒?”
“那會小,沒記住幾個人,倒是大成叔認出我來了。”
“不奇怪,你隨了我小姨七八分。”
關有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又想笑話他男生女相?爺現在堂堂正正的八尺男兒。
早市的餐桌還是老式的木板長條桌,長條凳,很樸實,四周已經坐了不少人。倆人點了大餅和豆腐腦。
與關有壽幼年離開不同,葉興旺還是遇上了不少熟人,打了招呼,一介紹他,很快三三兩兩的人擠在一起敘舊。
熟悉的小名,記憶裡的片段,讓關有壽頗有些深感自己根本沒離開過二十年。可也到底不同了。
大家有志一同不提當年當人奴才,嘮起嗑來無非是當年誰誰如今過得如何,要不就是工作上的閒事。
關有壽藉著孩子還在招待所,扯上話癆的表弟告辭離開。
“這些孫子盡瞎吹,甭聽他們的,就剛才根子那白眼狼,當初要不是你替他跟那位求情,早就被打死。”
關有壽好笑地斜了他一眼,“你那麼小還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