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天了。唉,說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一直就知道會有今天。所以,真等進來了,反倒是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或許這就是報應吧。你放心,該交代的我都會交代。雖然這些官員幫了我不少,但對於他們的貪婪和既要當又要立牌坊的醜態,我都不恥。”
看著華明強那孤寂落魄的背影,姜雲輝輕嘆了口氣,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華明強滿手血腥,罪惡滔天,死不足惜,可如果沒有那些貪得無厭、助紂為劣的官員幹部,他又怎麼可能赫然成為湖嶺的地下皇帝,作威作福,就連警察都要忌憚他幾分?
說到底,還是體制的問題。官員缺乏有效的監督,權力氾濫,以至於權錢交易盛行,也就在所難免了。華明強的落網,必將在湖嶺掀起一場令許多人聞之色變的風暴,但這也是一場早就該有的風暴了。
出了拘留所,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邱慶東打來的。
姜雲輝不由就笑笑。華明強的事,間接導致了湖嶺掀起了一波打黑除惡的大行動。行動由陸明強親自負責,鋒芒所指之處,可謂是談之色變。湖嶺十之的娛樂場所全部關門歇業,許多老案子也被翻出來重新審查,邱慶東自然也不可避免。他能現在才給自己打電話,倒也算沉得住氣了。
“姜書記,有空沒?”電話剛接通,就聽邱慶東笑呵呵的說道,倒像什麼事都沒有似的。不過姜雲輝卻是能感受到他的焦急和不安。
“什麼事?說。”對邱慶東,姜雲輝壓根兒就不客氣。
雖然現在並沒有查實華天酒店逼迫服務員陪客的事實,但容留妓女賣淫卻是不爭的事實。在一次突擊檢查中,當場從華天酒店四樓的桑拿房裡揪出十多對衣衫不整的男女,有的甚至在從事性交易。陸明強當場就下達了停業整頓通知書,相關人員也被帶往了警局作進一步的調查。這種情況下,姜雲輝能對邱慶東有好臉色,那才怪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姜雲輝的不滿,邱慶東笑呵呵的說道:“其實也沒啥,就是從老家拎了些沒有汙染的野生菌,就想著請姜書記嚐嚐。”他知道姜雲輝什麼都不缺,也不會收任何東西,因此倒也機靈,知道每次給姜雲輝拎點不值幾個錢,又能表示心意的東西。
姜雲輝本想一口回絕,可轉念一想,當初在華明強搞小動作的時候,邱慶東不論怎麼說,還是頂住壓力給自己通風報信了的。聽說因此他還得罪了華明強,跑回老家去躲了段時間。而那幾天,華天酒店也有不少人去搗亂,多虧警察出警迅速,抓捕了不少混混,這才沒出什麼大問題。再後來,隨著華明強被抓,其手下樹倒猢猻散,這事也才算告一段落。不論如何,這個情自己不能不還。
當官就是這點不好,處處都得謹小慎微的。不是不近人情,而是許多事情,光是還那些人情,就夠你嗆的。而一旦失去了原則,你的仕途也就很容易偏離方向。
“野生菌倒不用了,我一個人也難得在家裡開火。”姜雲輝就放緩了語氣,說道:“有事去辦公室說。下午三點我在辦公室,你直接過來就行了。”
“呵呵,那好,我一定準時到。”邱慶東笑呵呵的說道,直到電話裡傳來了嘟嘟的聲音,他這才畢恭畢敬的結束通話了電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別看他每次和姜雲輝說話都樂呵呵的,可事實上,姜雲輝給他帶來的巨大威壓,卻是難以言表的。
“邱總,怎麼樣啦?”朱雲濤就亟不可待的問道。酒店被停業整頓,每天的損失不說,對於酒店的聲譽也是一次沉重的打擊。以後誰還敢來這裡住?
其實對於這次停業整頓,朱雲濤很有些不以為然。他打理酒店也有些年頭了,這年頭,哪家酒店沒有這些涉黃的娛樂休閒場所?當真是一查一個準。只不過平日裡打點比較好,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一直都相安無事。
在他看來,這次被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