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結的粗壯小臂上,有一處觸目驚心的傷疤,陳雪蓉一看,不由愣了一下。這種恐怖的傷痕,很容易就能辨認出,是三稜軍刺穿透肌體留下來的。
男子落下衣袖,苦澀地說道:“這個傷疤,是一年前落下的紀念,當時如果不是我一個好兄弟忘死相救,眼下,這一下恐怕就不是刺在手臂上,而是刺在心窩了……”說到這裡,他眼中的淚水緩緩流下,望著這看似冷漠的像是死人一般的男子流出了熱淚,陳雪蓉也不禁動容,大致也猜到那他那個好兄弟,很可能慘死在對方手上。
別看這些人都是她從首都帶來的,但她還真不知道他們以前的情況和遭遇。難怪當初聽說何奕在這裡時,他的神色有些不常。而如果早知道手下有熟知何奕情況的,她也不至於還要上報部那麼複雜了。
男子面帶悲憤,沉聲說道:“我無時無刻不想找他報仇,真是老天有眼,讓我今天在這裡碰到了。陳督察,你就讓我帶人去吧,我一定能將這傢伙抓來……”
“那更不行。”陳雪蓉神色凝重道:“你現在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這樣去,不僅報不了仇,反倒是會搭上你自己和三十多個孩子的性命。”
現在的何奕已經是插翅難飛了,陳雪蓉並不擔心他跑了,可那三十多個學生,卻是她最擔心的。
男子還想說什麼,卻見一名警察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大聲說道:“報告,何奕要求和現場最高指揮官直接通話,否則他就要殺人質了。”
現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全都落在了陳雪蓉身上。
陳雪蓉長身而起,寒著臉道:“走,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樣。”
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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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霞鎮小學不大,除了一個偌大的操場之外,就只有一棟三層的教學樓。而何奕所在,就是三樓最右邊的一間教學樓。除了他之外,教室裡還困著三十多名驚魂失措的學生,隔得老遠,不時還能聽到學生驚恐的哭叫聲。或許何奕也想打心理戰,不僅不喝止學生的哭叫聲,反倒是火上澆油,威脅恐嚇,讓這些孩子哭得更是撕心裂肺的,讓人聽了特別難受。
而教學樓下和樓道間,都埋伏著大量荷槍實彈的武警。不過都不敢輕易探出頭去。何奕槍法如神,雖然為了節約子彈很少開槍,不過前前後後,已經有三名武警中槍負傷了,所幸都不致命,被及時送往醫院救治了。
陳雪蓉過來的時候,梁元豪他們都是躲躲閃閃的,生怕捱了何奕的冷槍,反觀陳雪蓉卻是閒庭若步般,似乎絲毫也不擔心會從樓上射來冷槍。不過跟隨她一起來的那幾個手下,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如果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妥,他們不惜會用自己的身體,來為陳雪蓉擋子彈。
要說這裡的佈置,也是中規中矩的,甚至四處高地還埋伏有狙擊手,不過陳雪蓉卻知道,這種陣仗,對付普通兇徒還可以,但對於精通特種作戰的何奕來說,委實是小兒科。也難怪幾次行動,都以失敗告終。
“你就是現場負責人?”三樓上,何奕看著英姿颯爽的陳雪蓉,瞪大了雙眼,有些驚愕地問道。
“我就是,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陳雪蓉說話的時候,仔細看了一番,發現何奕這個人果然很精,整個人幾乎全都躲在學生背後,讓四周的狙擊手,根本就沒有鎖定和開槍的機會,不由就是一嘆。
“真沒想到,現場負責人,居然是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娘們兒?”何奕大聲笑著,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身處險境,被圍困地水洩不通,壓根兒就沒有退路。
“你已經逃不掉了,唯一的出路就是釋放人質,繳械投降。”陳雪蓉一本經地說道。
“呵呵,你當我傻啊?”何奕冷笑道:“老子這一輩子殺人無數,就算是投降,也死路一條。再加上這三十多個學生,呵呵,更是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