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眾人:“明白麼?”
“明白。”袁軍第一個說道。
“明白。”徐一曼也說道。
關登也點了點頭。
邵老開始說道:“我們從一開始就被兇手欺騙了。我們總以為犯罪顧問不會直接出手,會挑選自己認為應該除掉的壞人,只是幫助別人設計殺人計劃。但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這只是我們的猜測,犯罪顧問可從沒有這樣說過。”
“記不記得那個炸彈。”邵老問道。
“標誌遊戲開始的炸彈。”徐一曼說道。
“沒錯。”邵老點了點頭:“我們已經將雷管拆掉,認為不會再有事了。但是當袁軍拔出u盤的時候,炸藥裡面還藏著一根雷管。如果不是江河眼尖,直接踢倒了桌子。我們幾個圍的那麼近,說不準就全部被兇手一個炸彈殺死了。”
邵老拍著自己的頭說道:“我早就應該想明白的,從那一刻開始,兇手就告訴了我們他最大的特點。”
“什麼?”袁軍問道。
“不按常理出牌。”邵老揪著自己的頭髮:“不按常理出牌就是兇手給我們最大的提示。什麼犯罪顧問,什麼正義的使者,從一開始就是狗屁。那只是他要讓我們上鉤的魚餌而已,只不過他的魚鉤直到現在才亮出來,他的耐心太好了,好到讓人害怕。”
邵老緩緩的搓著自己的手:“這才是魏德眠的風格,這才是魏德眠。而我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麼了,他蟄伏了二十多年,其實他有很多次機會能夠直接殺掉我。只要他隨便催眠一個人就好,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邵老的聲音有些沙啞:“因為他知道,折磨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殺掉他,而是讓悔恨,讓悲傷,讓痛苦來一點點吞噬他的內心。而現在,恐怕他要做到這一點了。”
“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恨意沒有減少絲毫,反而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愈加濃郁。”邵老嘆口氣說道:“他不會把報復直接施加在我身上,他會把報復施加在你們身上。你們明白麼?”
“死?”袁軍笑了笑說道:“我這個人就從來沒有害怕過死,只要魏德眠或者是魏德眠的徒弟敢來,我自然把他抓到公安局去。”
邵老卻是搖了搖頭,長嘆一聲:“不,我剛剛已經和你們說過了。要想折磨一個人,死亡是最無效的手段。折磨是要他痛苦,而死亡卻是使他解脫。知道為什麼當初在成立專案組的時候,我會選擇你們嘛?”
“為什麼?”幾人異口同聲。
“因為你們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邵老扶著座椅說道:“因為你們沒有親人了。江河,他的父母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而他最親的姑奶奶,也已經去世了。徐一曼,你從小是單親家庭長大,母親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卻在你最風光的那年去世了。”
頓了頓,邵老繼續說道:“袁軍,你父母都是地道農民,他們整天忙碌勞累供你讀大學,前幾年,兩口子也雙雙去世了。關登,你父母從小就發現你和別人不一樣,你父親沒有擔當,跑了,你母親因為你的原因,去世了。”
邵老說罷,才發現除了江河之外的所有人都滿是淚水了。
“你們所有人的檔案我都看過,這也是為什麼我國有那麼多優秀的刑警,我還會選擇你們的原因。”邵老緩緩說道:“因為面對魏德眠的時候,他就沒有辦法來利用你們的家人來脅迫你們做什麼事情了。”
“我二十年前嚐到了那種滋味。”邵老揉著自己的眼睛:“我曾經為了抓到壞人,而不顧及自己組員的感受。當他和壞人同歸於盡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如果我們為了要抓住一個壞人而犧牲一個好人的話,我寧願沒有抓住他,你們明白麼?”
“那種感覺在我心裡糾纏了二十多年,我到現在都覺得是我害死了他。”邵老的眼淚終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