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裴嬌嬌無法否認。
據她所知,卜家和裴家的交情的確是從卜家將她送回去的那天開始的。
這也是她一直沒有過懷疑卜耀廉是她救命恩人的原因之一。
畢竟以爺爺的精明程度,是不會平白無故的就和各方面都不如裴家的卜家交好的。
各種原因交織在一起,她估計卜耀廉應該還是和這件事有一些關係的,至少擔當了將她送回裴家的角色。
可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卜耀廉要是不直說,她眼下也無從而知。
只是裴嬌嬌短暫的沉思落到卜耀廉的眼裡,卻成了被他說服後的預設。
卜耀廉心中暗喜。
看來裴嬌嬌的咄咄逼人都只是假象,也許是短暫的厲害了那麼一下,但本質上還是那個好忽悠又沒腦子的女人。
瞧,還不是三言兩語就被他再次掌控了?
還是這種女人適合娶回家當老婆。
但他這“勝利宣言”還沒說出口,卻聽到沉默了片刻的裴嬌嬌,又恢復了那幅眼神和語氣都很堅定的模樣,望著他的雙眼,繼續逼問了句。
“那你當年到底在哪裡露的營,總不會也不記得了吧?”
“……”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裴嬌嬌緩慢地眨了下眼,眼眸微眯,故意擺出一幅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眼神凜冽的盯著卜耀廉,緋唇輕啟,一字一頓。
“不記得?沒關係,我知道。”
“……”
“是臨、山、市。”
卜耀廉的瞳孔瞬間放大,那是被猜中秘密時隨著內心的波瀾,而生出的本能反應。
裴嬌嬌的心頭劃過一抹了然。
“怎麼?心裡是不是在好奇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
“想知道?好啊,那就等你什麼時候把故事編完整了,再來找我吧。”
說完,裴嬌嬌給卜耀廉留下一個眼神,轉身便拉著沈音離開了。
直到走出卜耀廉的視線範圍,憋了半天的沈音才拽著裴嬌嬌疑惑的問道。
“嬌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卜耀廉他小時候救過你?你明明都知道的事,他怎麼還是不肯說細節呢?”
沒了外人,裴嬌嬌也卸下了偽裝。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知道。小時候我的確生過一場大病,醒來後從前發生的事就不記得了,據說當年是卜耀廉一家把我送回來的。”
“不過大家在長大後,幾歲的事情能記住的本來就不多,所以我也沒覺得有什麼,而救過我命的這件事,我是記不住了,卻架不住卜耀廉和裴小妍從小提醒我到大,像是生怕我會忘了一樣。”
一想到裴小妍之前那幅虛偽的嘴臉,沈音就氣不打一出來。
“這種姐姐,有還不如沒有呢!不過你這事怎麼我聽的有點懵呢,既然你不記得了,那剛才是怎麼說出事發的地名的?”
裴嬌嬌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我詐他的。”
是的。
她就是憑著猜測說了個地名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讓她說中了。
看來這件事真的和墨寒之脫離不了干係了。
裴嬌嬌拉著沈音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看著樹枝隨風而動,搖擺,交織。
她要是猜測得再大膽一點,有沒有可能在十多年前,小時候的她就已經和少年時的墨寒之相遇了呢?
要真是這樣,倒是能解釋墨寒之為什麼對她有這麼深的執念了。
雖然她還不知道這些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一定有一個讓她在墨寒之的心裡留下某個深不可滅的印象的事情吧。
如果這棵樹就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