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身後站著十來條好漢。
個個都是精壯的小夥子,手裡拿著的是形狀各異的鐵器模具。
這些東西長得不怎麼規則,卻都有稜有角,砸在身上,那是一砸一個窟窿。
黃鼠狼卻好似沒有看見這些對著他虎視眈眈的壯漢一般,嘴裡叼著煙,歪著脖子笑。
他對著前面招招手:“金彪,回來。”
被李貴帶人倒逼著退出廠房的壯漢聞言走到了他的身後。
黃鼠狼走到李貴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笑道:“剛才在車上倒是沒有看出來,你也是手底下有兄弟的大佬。
怪不得敢掀我一個跟頭,不錯不錯。”
李貴臉上的青腫還沒有消退,看起來略微有些狼狽。
但此刻他底氣十足,氣勢倒也不弱。
他本就是在龍蛇混雜之地起家的人,什麼時候該狠下心來拼殺,心中有數。
車上的這夥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既然沒法避免碰撞,他打算今天就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兩手輕輕一揮,身後的兄弟兩邊散開,隱隱有將黃鼠狼一夥人包餃子的趨勢。
黃鼠狼環顧一圈,臉上依然掛著不屑的笑意。
“怎麼?想要把咱兄弟給囫圇個吃了?”
李貴冷哼道:“老子再怎麼不挑揀,也不至於吃屎。
不過你們既然來了,不留下點什麼,可別想囫圇個走出去。”
黃鼠狼個子不大,比李貴矮了小半頭,倆人站在一起,他就像個弟弟。
李貴看見兄弟們已經把人圍了起來,便準備動手。
卻沒想到黃鼠狼突然跳了起來,從身後掏出一根鐵棍,當頭就朝著李貴砸去。
血光濺起。
李貴當場就被這一棍子砸趴在了地上。
“草泥馬,偷襲!”
“狗雜種,乾死他孃的!”
李貴手下的兄弟不幹了,頓時便要爆發起來。
“都他孃的別動,動一下老子就把這狗日的打死!”
黃鼠狼面目猙獰,手中的鐵棍指著地上李貴的腦袋。
旁人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他孃的哪裡是鐵棍,這分明是一把土銃!
土銃看起來並不起眼,雙筒槍管上已然有斑駁鏽跡。
但這些鏽跡並不影響土銃的威力。
成縣靠山,以前常有獵人去山裡打野豬。
用的就是這種鋼管自制的土銃。
裝填火藥之後,槍管裡面上鋼珠,只一噴,就能將百來斤的野豬撂翻在地。
打在人身上,直接能把人打出一片窟窿眼。
倘若裝填的是鋼砂,那後果就更可怕,中槍的地方只能把整塊肉都挖掉。
剛剛暴起打算收拾黃鼠狼一夥的兄弟們不敢輕舉妄動。
黃鼠狼三角眼掃了一圈,知道了對方心中已經有了怯意。
冷笑一聲道:“兄弟們本來也就是江湖求財,跟你們的大哥無冤無仇。
可他要擋咱們的財路。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這殺父之仇,可就大了去了!”
定了定,他又道:“老子今天就收拾他一個,跟你們沒關係。
別沒趣找趣,惹了咱兄弟,以後有的是功夫陪你們玩。
都他孃的跟老子滾到旁邊蹲著!
別不長眼去報警。
你們的臉,老子見過就不會忘,想要耍花招的,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底氣夠不夠!”
黃鼠狼這一下發作,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大傢伙本打算冷兵器幹一場,哪知道人家拿出了熱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