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聽寒摸了摸鼻子,視線落在不遠處素衣白袍的人身上,聽著旁邊的驚詫交談。
「仙尊這是要親自出手嗎?」
「仙尊一出手,還用得上咱們嗎?」
「出來這一趟,啥也沒幹,就仙尊和風聽寒親手除災了。」
「要不你去和仙尊說說,說你想代替他,讓他把邪祟留給你?」
「我可不敢,參與不了就不參與唄,能親眼看看仙尊出手的風采,此行已經值得了。」
……
他沒想到,自己提了一嘴,那人真的會出手。
風聽寒逮著一旁默不作聲的燕方時,試探著開口:「我有一個朋友。」
燕方時一臉冷漠:「凡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那被提到的朋友多半都是說話者本人。」
風聽寒:「……」
「至於嗎,還生上氣了,不是你自個兒先來招我的?讓你摔一下算輕的了。」
燕方時一臉屈辱,氣憤道:「摔一下沒事,可我被那小心眼嘲笑了!」
風聽寒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小心眼」指的是誰,視線又飄到半空颯然佇立的身影上,沒忍住笑出了聲。
燕方時:「???」
這算不算二次傷害?
呵,男人,見色忘友的男人!
燕方時冷著臉,在心裡打著算盤,這些年太累了,他也該找個時間好好休息休息了,去他孃的右護法,誰稀罕誰當!
這麼多年扶持走過來,那是過命的交情,風聽寒笑夠了,主動推了推燕方時的胳膊,一本正經地說:「我有一個朋友,我的朋友也有一個朋友,他託我朋友問我一個問題。」
愛好八卦的燕樓主悄悄支起了耳朵:「什麼問題?」
「一個男人,突然對他說了些奇怪的話,還說要他等著自己。」
「奇怪的話?」燕樓主眼睛一亮,「有多奇怪?」
風聽寒思索半晌,自以為十分聰明地將原話換了種說法:「說他是他的媳婦兒。」
「他不是說你是他的童養媳嗎?」燕樓主脫口而出。
風聽寒:「……」
燕方時:「……」完了,他是不是暴露了什麼東西?
風聽寒眯著眼,銳光鋒利如刀:「你怎麼知道?」
燕方時乾笑兩聲,眼神亂飄,思索著用什麼藉口才能矇混過關。
「這段時間,你似乎很閒啊。」風聽寒冷笑連連,「看來煙華樓最近事不多,讓你還有心思摻和旁的事,逍遙盟缺人坐鎮,不如你去幫幫宋如歡?」
不是你把我從逍遙盟叫到江陽的嗎?我這只會點逃命手段的能鎮得住誰?燕方時敢怒不敢言,恨不得把剛才說漏嘴的自己抽死。
「江陽事情結束,你就啟程吧,免得——」
「我的天吶,這是西河鎮重現嗎?」燕方時瞪大了眼指著旁邊,驚詫出聲。
被打斷了話,風聽寒略微有些不悅,順著燕方時指的方向看去,這傢伙要是敢耍他,等他回去就……
風聽寒目光一凝,再顧不得其他,天地之間唯一人可入眼。
江水在空中碎成偏片片冰花,被靈力制住無法落下,赤光漂浮在水星之間,勾起寥落的玲瓏詩意。在天光與雲卷的縫隙中,長風吻開勝雪的衣擺,像隱藏在樹叢深處的腐朽歲月,被鋒刃一一削開。
春水吻雪,融了滿眼塵光。
傅斯乾長指拂過劍身寸寸,赤光為墨劍開了刃,乍起的熾火燃至最盛,順著他揮手間沖向江底,化成了一條水澆不滅的火龍,在江水中游曳逡巡。
藏於江底的邪祟狡猾異常,在此處躲躲藏藏好幾年,早已修出了靈智,從飛舟降落時就鑽到江底巨石下方,躲著這群氣勢洶洶的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