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乾拉回思緒,含著慾唸的聲音從唇間瀉出,順著呼吸撲進風聽寒的唇際:「我想聽你說喜歡,這會讓我愉快,然後我們可以十分和諧地享受接下來將發生的事。」
唇上氣息灼熱,風聽寒覺得血液都在往頭頂湧:「無論我說什麼,接下來的事都會發生,對不對?」
他十分篤定,語氣裡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沒錯。」傅斯乾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如果你說『討厭』,那我可能恐怕要勉強你。」
傅斯乾覺得,自己大概真的不適合走溫柔的路線,在懷中人乖乖湊上來、在他觸碰到那點肖想已久的溫熱時,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用牙齒咬住。
所幸他不是好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些「壞事」。
他叼著那片唇瓣,用牙齒輕輕地磨,將帶著笑意的氣音噴灑在心上人唇間:「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喜歡你?」
微微拉開點間距,風聽寒略有些氣喘:「嗯?」
傅斯乾揉著他眼尾,撫過上揚似彎鉤的紅意:「風聽寒,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世人無不貪戀美色,他聽過太多句喜歡,慢慢不知道喜歡是種什麼感覺,當他站上最高的位置,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在屍山血海中走過,將一切都丟在陌生的角落。
然後他開始憎惡,厭倦所有多餘的感情。
風聽寒彎起唇角,不無惡意地說:「可我是師尊的徒弟。」
「那又如何?」傅斯乾眼底的冰色融化,融成溫軟的水,「你只是風聽寒。」
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風聽寒,並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改變。
風聽寒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在動容之餘又覺得遺憾,他是風聽寒,卻並不只是風聽寒。
如果有一天,這人用同樣的口吻喚他的另一個名字,那他大概會高興得久一點。
「師尊喜歡我的臉嗎?」
「喜歡。」傅斯乾揚了揚眉,「為什麼不喜歡?我鍾情於你的人,自然包括你的皮囊,再者說,我的聽寒這麼美,誰會不喜歡?」
風聽寒兀自輕笑:「師尊真是誠實。」
他們在山澗河流旁邊,接了一個不怎麼溫柔的吻。
傅斯乾覺得挺滿意,美中不足是沒聽到風聽寒對自己表露心意,他能看出小徒弟並不是毫無感覺,但好像差點什麼,讓風聽寒還在遲疑猶豫,不過沒關係,他願意等。
風聽寒之前提到過,浮屠百景圖最先是用來拘禁邪祟的,可傅斯乾真的沒有想過,這幅百景圖中會有邪祟!
還不止一個!
傅斯乾看著從河流上方突然出現的邪祟,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剛才他和風聽寒抱在一起親,豈不是都叫這醜東西看見了?
從河流中飛出一個青面獠牙的黑色四不像,那邪祟形似人身,面上有須,額頂長角,嘴邊還有又長又尖的獠牙,在他肩頭,坐著一個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狐狸精。
是真的狐狸精,有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和好幾條尾巴。
傅斯乾繃著臉,一把捂上風聽寒的眼。
風聽寒:「?」
傅斯乾冷聲道:「汙穢之物,你還小,不能看。」
風聽寒:「……」
活了近百年的魔尊大人心情複雜,不止因為年齡,主要是他在魔界看了不知多少精怪,狐狸精滿大街都是,一抓一大把,還有不少脫光了往他床上爬的。
當然都被他一鞭子抽了個半死,笑話,修煉事大,怎能耽於情愛之事,最主要的是那狐狸精長得還沒有他自個兒好看。
既沒有令他信服的武力值,又沒有能征服他的美貌,他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去碰個垃圾般的狐狸精?
那四不像渾身都是青黑色的,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