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姬格格哪裡能明白安然的心情,還當安然鬥舞輸了,心頭難過,柔聲開解道:「阿安,不要難過了。那個人跳得再好,反正他又不能參加究緣節鬥舞,不用怕他。你只要能比過右真奇奇那個小混蛋就行了。哼,我才不信,一兩個月的時間,他能跟那個人學到多少舞藝,一定比不過你的。」
安然長長舒出一口氣,一下子,心情振奮起來,不由得想到一些以前不會想的事。比如,以前覺得逃跑遙遙無期,還從來沒有想過會跟蓓姬格格一朝分離的事。
此時有了凌肆和紀蘊來接應自己,使得逃跑很快就變成了即將實施的事情,而他跟蓓姬格格的分離,也就在眼前了。
這一別,怕就是永遠,再不會有相見的可能。
如果問安然,在番突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值得他回憶留戀的東西,那就只有蓓姬格格了。
安然抬手拉住蓓姬格格伸到他臉上,幫他抹拭淚水的細嫩手指,然後握著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朐口上,輕輕嘆了口氣,問道:「殿下,如果……小人不能娶你……」
安然還沒說完,蓓姬已經翻手一下捂住了安然的嘴唇:「不會的!那個唐人又不能參加鬥舞比賽,右真奇奇一定比不過你的!你不要傷心了。」
原來,蓓姬格格見自己落淚,還以為自己是為了怕鬥舞輸給了右真奇奇而傷心,安然沒有分辯,把蓓姬的小手握在自己手裡,說:「殿下……格格,小人只是南面一個尋常的落難平民,委實配不上殿下……你聽小人說完……小人委實太過卑微,就算勉強迎娶了殿下,只怕也不能讓殿下幸福滿足,殿下不如把眼光放得長遠一些……」
安然躺在草地上,仰望著坐在他身邊,俯視著他,純真無邪,天真爛漫,稚氣未脫的蓓姬格格,彷彿仰望著他心目中的神祇,誠心誠意地祝福她:「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愛你,惜你,護你一生無憂。」
他跟她之間,有著天塹鴻溝,註定了,他不會是那個能護她一生無憂的男人。他忍著心頭越來越清晰的痛楚感覺,努力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來:「殿下,我跟你,不會有結果,忘了小人吧。」
不想,蓓姬格格臉色一變,一頭就朝安然撲了下去,她的嬌唇準確地壓在安然的嘴唇上,她十七歲尚未發育成熟的嬌軀,重重壓在安然身上,安然隱隱能感覺到女孩子的柔軟和美好。
有一會兒,蓓姬沒動,安然則被蓓姬的大膽舉動驚著了,呆了一呆,才抬手去推:「殿下!快起來,這成什麼樣子!」他推蓓姬坐起來,自己也坐起來。
蓓姬的臉色微微泛紅,微微低著頭,胸脯有些嬌喘,一副少女的嬌羞神態,說:「我看見……那些情人們,都這麼做,我也要跟你做。」她跟安然,當然是情人,所以也可以做情人們所做的事。
安然:「……」她完全沒把他的話,聽見耳朵裡。也許,是沒聽懂?
許是見安然沒有吱聲,蓓姬格格抬起有些霧氣朦朦的眼,用清澈而無辜的眼神看著安然,有些委屈地問:「你不喜歡我那樣做麼?」
比起身體上的接觸和親熱,安然更偏向於心靈上的溝通和交融,他知道他跟蓓姬在年齡和經歷上都差異太大了,蓓姬格格不太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安然只得敷衍道:「喜歡……只是……」
安然還沒「只是」出來,蓓姬格格已經移坐到安然身邊,跟他並排坐著,學著她看到的,情人們的動作,攀著安然的一隻胳膊,撒嬌道:「阿安,不要怕,我叫阿爹教你跳舞,一定能比得過右真奇奇那個小混蛋。」
面對過於單純的蓓姬格格,安然只得暗暗一嘆,說道:「殿下,你記著小人今天說的話便是。」他喜歡她,不就是因為她的清澈單純,天真無邪麼?
當天晚上,凌肆輕輕鬆鬆地摸進安然的帳篷,交換了彼此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