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是一個美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殘酷的時代。
因此,安然既想在這個時代實現自己的人生夢想,又不想被這個時代所吞噬,他就必須要遵循這個時代的規律,編好自己的神話,免於淪落成歌伎舞伎的悲慘命運。
怎麼讓世人相信自己領了神仙姐姐的仙諭?這是關鍵的一點。這時代的人雖然相信迷信,但也不是好騙的,絕不會隨隨便便就輕信。
不過,對這一點,安然反倒不是太擔心。他既然領了仙諭跳舞,跳的又是神仙姐姐傳授的仙家歌舞,仙家歌舞豈是凡塵所有?
到時安然只消跳幾支這個時代沒有的舞種,諸如芭蕾舞,鋼管舞,肚皮舞等之類的舞蹈出來,就足以震懾世人了,讓人們相信他,他領了仙諭,跳的是仙舞。
桂太君雖寵溺安然,卻也不是安然說什麼,她就全都相信,笑啐:「胡說!神仙哪會教你這個下賤營生?可別褻瀆了神仙。」
安然一臉認真,正色道:「真的,孫兒騙誰也不能騙您老人家!」壓低了聲音又道:「姥姥是不是覺得孫兒自從捱了打後,人就有些變了?」
桂太君沒有立即說話,外孫兒從任性頑劣,驕橫憊懶,漸漸變得溫暖安靜,貼心孝順,變化十分明顯,熟悉安然的人都感覺得出來,只是大家很自然地把安然的變化歸結為「捱了打,懂事了」。
桂太君試探道:「嗯,是變了一些。難道是你嘴裡那些個神仙姐姐教你的?」
安然十分理所當然地應道:「當然啊!姥姥,你猜,神仙姐姐為什麼要出手救孫兒?」
安然不等桂太君回答,又道:「神仙姐姐說,主要是您老平日裡吃齋唸佛,施粥送藥,修橋補路,憐惜孤苦這些善事做得多,積下了功德,便不忍因孫兒夭殤,害您老人家傷心難過,神仙姐姐來救孫兒,全靠姥姥積攢下的功德。」
一席話,說得桂太君心頭樂開了花,輕輕拍著安然的小胳膊,呵呵地笑。其他人也跟著安然的話頭,稱讚桂太君平時樂善好施,積下深厚陰德。
安然又往桂太君懷裡鑽了鑽,撒嬌道:「孫兒能從老爺的家法下活下來,姥姥,你才是孫兒的救命恩人呢。」
桂太君呵呵地笑著,撫摸著安然道:「以前啊,你便像個沒嘴的葫蘆一般,如今變得這等貧嘴貧舌的,難不成也是神仙姐姐教導的?」
其實,安然算不上貧嘴,只是跟以前那個只知享受桂太君疼愛,不知回報的原主相比,安然顯得懂事孝順了很多。
「是呢,」安然繼續壓低了聲音,保持神秘感,道:「姥姥,說話小聲些,莫要洩了天機。神仙姐姐同孫兒說,孫兒本是夭殤的命數,那個算命先生叫孫兒假裝女子來養的法子,其實不管用。姥姥,你想啊,老天爺若是連凡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那不是太糊塗了嗎?」
桂太君這回壓低了聲音,替老天爺抱打不平:「這話你可是冤枉老天爺了。老天爺才不糊塗呢,它只是管的事兒太多,顧不過來罷了。小孩子要對老天爺心存敬畏,可不興隨便編排老天爺的不是,小心折壽。」
桂太君是真的相信天上有個萬能的老天爺,在冥冥中俯瞰著下界的芸芸眾生,因此世人要對上蒼心懷敬畏。
安然不同桂太君爭執,覺得反正兩個人說的話都是鬼扯,沒必要較真,就看誰把誰忽悠住。
安然便假裝聽了桂太君的教訓,一臉真摯地說道:「神仙姐姐同孫兒說,孫兒若想不夭殤,就必須得練舞。說練舞的好處多了去了。首先一個,透過練舞,可以錘練身體,身體強健了,自然就不會夭殤了,再有,練舞也可以修身養性,提高涵養氣質,懂得趨吉避兇,也可以避免夭殤。姥姥,你瞧,孫兒這才練了二十來天呢,身體可不就比以前爽利多了麼。三來嘛,神仙姐姐說舞蹈能改變孫兒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