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例子,用來考花榜的碧奚廳,二樓那一圈包廂,全是為勛貴世家們準備的,這些人未必多有錢,但他們勝在「貴」。商戶再怎麼有錢,也沒有資格坐到二樓去,只能去競爭大堂裡的座位。
安然心頭感動,說了半截,改口道:「怎麼能委曲你冒充貴妾?要冒充也該冒充我夫人呀。」說完,安然就想打自己嘴巴,他怎麼能讓個大姑娘冒充自己的夫人?容問凝以後怎麼嫁人呀?他又趕緊改口:「不不不,不能冒充夫人,就算是我妹子好了……呃,是義姐!」剛認了個義妹,不防再認個義姐。
容問凝淡淡說道:「你帶個義姐去拜訪明敬公子,算哪門子禮節?不如就冒充夫人吧。有那休書,我反正是嫁過一回的人了。」
安然只覺得非常對不起容問凝,人家明明還是黃花大閨女,怎麼就成了嫁過一回的棄婦了?不過,轉念又想,只怕在公主府會遇到錦奾郡主。從坊間謠傳,聽說錦奾郡主一直沒有同郡馬敦倫,難道還想替自己守著?或者,對自己還念念不忘,還想跟自己發生點什麼?如果有容問凝冒充自己的夫人,自己都成親了,是不是可以讓錦奾郡主息了非份念想,從此跟東方明敬好好過日子?這麼一想,安然便道:「阿凝,還是委屈你了。」
容問凝展顏笑道:「呵呵,讓我冒充你乾娘,就不委屈了。」
明明有僭越之嫌,安然聽了,沒覺得生氣,只是好笑,笑著佯啐道:「胡扯,我哪會認你這麼年輕漂亮的乾娘!」
「我漂亮嗎?」容問凝幾乎在安然話音剛落就問了出來,:「比……比秋姑娘如何?」本來想問比林素嬌如何。她心頭對林素嬌始終不服氣,就想跟她比。不過轉念又想,安然似乎已經放下林素嬌了,她又何必在安然面前時時提起?
安然也沒多想,說道:「春蘭秋菊,各擅一時之盛。」
要講容貌,容問凝確實比安淺秋差遠了,最多隻是個中上之姿,哪能跟安淺秋那樣的大絕色相比?不過,在安然眼裡,就是覺得容問凝身上,散發著一股由內而外的獨特氣蘊,使她有著一股尋常女子沒有的獨特魅力。在安然心頭,確實是覺得容問凝跟安淺秋各有各的美。
這些年,安然對女子美麗的鑑賞,也不再停留於外貌,安淺秋的美,宛如精美的花瓶插著普通的花草,美的是那瓶子;而容問凝的美,宛如普通的花瓶插著傲雪的梅花,美的是那花枝。
安然對這兩種不同的美,都是欣賞的。
安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發生了錯覺,覺得當自己稱讚兩姝春蘭秋菊之時,容問凝的眼裡似有亮光一閃。他猜測自己那一句應該是說到容問凝心坎裡去了,她高興了。
哪知,容問凝跟著卻是臉色微微一沉,有些自嘲地哂道:「我哪能跟秋姑娘比?想我替你辦事,就說這些胡言亂語,哄我開心,當我不知道呢。」說著,把安然手裡的拜帖扯了回來:「罷了,我就是個辛苦命,幫你把回帖寫了吧,多的都幫你做了,不多這一樁事。」
安然著急,趕緊分辯:「阿凝,我說的真話,沒哄你!你是真的真的很漂亮!就是旁人不會欣賞!」
容問凝淡淡:「行了,我就隨口一問,你急什麼?我忙去了。」跟雨桃兩個轉身離開,拐過了彎,兩人才相視會心一笑。
雨桃喜不自勝地道:「阿凝,成了!成了呢!」又道:「不是我幫著你算計他,他太不開竅了!太太去了,也就只有你能護著五爺了。五爺能得到阿凝你的傾心相待,真是他的福氣。」
容問凝幫安然給東方明敬寫了回帖,說安然攜內子於五天後去公主府拜記東方公子。這本來是一張很尋常的回帖,不知怎麼的,就「走漏」了風聲。
內子跟家眷不同,是男人們對外人謙稱自己的妻子。
那些幻想著嫁給安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