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以為他們找不到人,便會帶著他們的馬車離開。哪知,番突蠻子選了一間破屋子,把他們的馬車劈了燒火,又把他們的馬殺了,就著火烤肉吃,說說笑笑,罵罵咧咧。
三人在地洞裡聽見這些動靜,還不覺得怎樣。後來,聽見女子的尖叫和哭求,女子說的是大唐話,明顯是大唐人氏,然後聽見女子的尖叫哭求漸漸變成了絕望的嘶聲慘嚎,淒楚又無助。
安然被押解過來充軍,還沒被送進軍營,就遭遇到番突蠻子在他們頭頂上姦淫大唐婦女,而他們龜縮在地洞裡,聽著番突蠻子們姦淫他們的同胞,一動不敢動。
地洞裡的三人,都抿緊了嘴唇,握緊了拳頭,心頭充滿了憤怒,可是,他們什麼都不能做。這個時候,逞血氣之勇衝出去,只是自尋死路。
安然想:如果把押解官換成紀蘊,出其不意地把番突人引開,分而擊殺,或許會有勝算。
頭頂上,女子的慘嚎的斷斷續續的,聽著讓人憤怒又同情,番突人一直都用番邦話說說笑笑,顯得很是得意。
大約在漆黑中,看光線的變化特別敏銳,就在安然感覺到地洞裡似乎從某個縫隙中透出了一絲亮光,感覺應該是天亮了的時候,外面那女子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弱,後面漸漸沒有聲息了。
那夥番突人內部卻似乎發生了爭吵,甚至有動手的趨勢。安然只聽見他們兵刃相交了幾下,很快就被其他人罵罵咧咧地勸住了。其中一些人先離開,另一些人過了一會兒也騎馬離開了。
安然聽他馬蹄聲漸漸遠去,像想掀開石板出去,又被押解官按住。押解官一直等了許久,安然都明顯能感覺到天光大亮了,押解官才站起來,把石板頂開一條縫,看了一會兒,確認安全了,才把石掀開。
三個人爬出地洞歇了一會,押解官道:「吃點東西,進城交差。進了城,就安全了。」
阿辰問:「大人,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地洞?」昨晚如果不是押解官警醒,只怕他們就被番突人抓住了。至於被抓住後,會不會像那個女子一樣,折辱凌虐一頓後被殺掉?阿辰不敢多想。
押解官淡淡道:「前幾年,這村裡還有人時,我幫他們在這個地窖裡搬過紅薯。」然後又講述了當時的情況。
幾年前押解官跟其他四人一塊押解了十幾個犯人北上充軍,在這個村子歇過一晚。時值初冬,就問村民買了些紅薯來吃,當時,押解官好心,就去地窖裡幫著村民搬紅薯。
北方農戶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會挖個地窖貯藏些食物過疼。原來,他們躲著躲過一劫的地洞其實是貯藏食物的地窖。
同時,阿辰也從押解官的講述中知道,像這種單獨押送一個犯人趕赴充軍地方的情況,非常少見,通常是一批一批的押送。押解官猜測可能是安然身份特殊,或受到了某高官的照顧,才會單獨押送。
押解官跟阿辰說話,安然一言不發地看著昨晚他們生火睡覺的相對完整的屋子,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最後似乎下了個決心,便往那邊走去。
押解官心一扯手中拉著的鐵鏈,喝道:「幹什麼去?」同行了一個月,他知道安然性情很是溫和,何況出發前,他上司跟他交待過,叫他要善待這個犯人,只是他一向這麼對待犯人慣了。
安然被扯得一個趔趄,道:「過去看看。」
押解官勸道:「沒什麼好看的。」他見過被番突人燒殺掠淫過的小村莊,那種慘況,他不想多看。
「說不定,她還沒死,還有救。」
押解官道:「沒死也活不了了。」被十幾個番突蠻子姦淫玩弄了一晚上,就算沒死,也沒臉再活下去了。
安然跟押解官想的不同,他是她的同胞,就躲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聽著她被異族姦淫蹂躪而沒有出手相救,心頭不免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