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然是要用這支歌給錦奾郡主賀壽的,他若告訴錦奾郡主這麼一個大不吉利的名字,錦奾不打死安然,算錦奾好脾氣。
既然是給錦奾郡主賀壽,舞衣當然不能選白衣,於是,安然便索性選了比較凝重的深紅色,舞衣的式樣,仍是半臂荷葉袖錦襖,下面是荷葉短襦裙配荷葉裙褲。
除了全身上來一襲深紅之外,另配了一條深紅的寬幅密羅披帛,安然用穿越前的技術,找鐵匠打製了幾個暗釦,縫在舞衣的肩、肘、腕等位置,以及披帛的相應位置,這樣就把披帛固定在身上了。
安然繼續一貫的風格,擺了個單腿獨立的飛天造型作為開場動作,隨即音樂響起。這音樂一起,登時就讓人進入到一種淡淡憂傷輕愁的情緒裡。
本來,在郡主生辰這麼美好的日子下,來這麼一首憂傷的曲調,很不合時宜。不過有了前面《白舞:水中花》那種哀而不傷的例子,大家都對安然的舞蹈抱著極高的期待,渾然不在意安然所用的曲調合不合時宜了。
沒有多少前奏曲,安然便開始翩然起舞。慢舞也是大唐舞蹈的一種,以樂曲節奏舒緩,舞姿輕盈飄逸為特點。
因此,安然在阿辰改編樂曲時,特意叫他放慢了原曲節奏,安然的舞蹈也格外柔緩,動作舒展大氣,多以各種造型為主,簡直就是一個大型擺pose現場。
安然一邊擺pose,慢慢變幻動作,一邊唱道: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里風霜、風霜撲面幹,
紅塵里美夢有幾多方向,找痴痴夢幻中心愛,路隨人茫茫。」
安然故意壓低壓粗了嗓音,以造成一種飄渺空靈,又坎坷滄桑的感覺。
這可不比《水中花》,歌詞一出,就讓人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悲傷和蒼涼,哪是什麼哀而不傷?而是非常直接的哀傷!
可是,竹林下的少年們已經被歌詞和舞蹈拉入特定的情緒中,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生怕漏了一星半點。
隨後進入第二段,安然不在堆砌pose動作,而是開始揮動披帛,似乎在開始不斷地掙扎,都要擺脫人生的束縛和桎梏。可是,在命運面前,所有的掙扎都覺得那麼脆弱無力,歸於失敗。
安然在這一段舞蹈中,扯開了暗釦,把披帛當做一種抗爭命運的努力,不斷地揮舞、揮舞、揮舞!披帛一次次地無力委地,就像人生,在命運的壁壘前,一次次碰壁、碰壁、碰壁!
安然邊舞邊唱道:
「人生是美夢與熱望,夢裡依稀、依稀有淚光,
何從何去去覓我心中方向,風彷彿在夢中輕嘆,路和人茫茫。」
然後是一段長長地間奏,安然的舞姿在擺pose和掙扎中切換,漸漸地,披帛越舞越無力,各種pose造型也是哀傷掙扎之態,表現人生的掙扎越來越無力,可又是那麼的不甘心,不肯放棄。
進入第三段,安然詠唱道:
「人間路快樂少年郎,路里崎嶇、崎嶇不見陽光,
泥塵裡快樂有幾多方向,一絲絲夢幻般風雨,路隨人茫茫。
絲絲夢幻般風雨,路隨人茫茫。」
這一段,安然開始在地上翻滾,一邊擺出些地面掙扎的造型,一邊披帛越發揮舞得無力。中間趁著翻滾之機,又把暗釦錯位扣上,唱到最後一句,正好撲身在地,然後,安然緩緩掙紮起上半身,用一個掙扎欲起,回頭凝望,一身狼狽的形象造型,結束全舞。
琵琶音當心一劃,似是迸濺出最後的吶喊,樂曲嘎然而止,四下靜寂無聲。棚子裡,安然一襲深紅舞衣,將起未起,回首凝眸,淚眼婆娑。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的歌曲歌詞非本人原創,屬於引用,但根據文章需要,有所改動,特此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