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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龍江司馬可是為了杜寧啟不分輕重,擅調兵馬,營救幾個軍伎的事,大大參劾了杜寧啟一本。

只是這一奏本參上去,他不但沒落著好,倒被聖上下了道硃批,申飭訓誡他不敬長官,罰了他半年俸祿。

龍江司馬也是乖覺之人,明明是他在理的事,他反而被聖上下旨訓誡,這其中便有蹊蹺。他動用人脈關係,派人去洛城打聽內情。

結果,他聽說,是泰宗皇帝剛任命的新內閣大臣睿嗣王世子李子實在接到他的奏本之後,並沒有壓下,還親自把奏本遞到了御前。

至於李子實是怎麼在御前進言的,沒人知道,反正緊跟著聖上就下了那道申飭訓誡的諭旨下來。

聽到這個內情,讓龍江司馬非常驚訝,原來杜寧啟的後臺這麼硬!他這一本參劾上去,豈不是捋了睿王世子的虎鬚?睿王世子只在聖上面前進言訓誡了他幾句,還算客氣的。

如今,他上本參劾,責怪杜寧啟不該莽撞衝出去營救的人,回來了,龍江司馬只覺得心頭像打翻了五味瓶,諸味雜呈。

然而不管龍江司馬心頭怎麼不是滋味,這個安然是杜寧啟寧可因小失大,寧可冒著被參劾的風險也要去營救的人,他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就在龍江司馬還在考慮要不要出去迎接安然時,安然一行來到了龍江司馬府外,他只得拿手搓了搓臉頰,活動活動面部肌肉,努力笑著迎出了門。

安然跟凌肆及凌二柱三人齊齊單膝下,向龍江司馬行了個軍人揖手禮,道:「晉江城軍樂隊安然(凌肆,凌二柱……)見過司馬大人。」紀蘊因有秀才功名,又沒犯事,又不是兵卒,便凝身站著,青陌兒跪著,一齊作揖道:「小民紀蘊(青陌兒)見過龍江司馬大人。」

龍江司馬趕緊抬手叫他們起來:「快起來,不必多禮,你們能從番突人手裡逃回來,這一路可辛苦了?快快,進府裡坐著休息休息,喝盞茶。」

等把幾人客客氣氣地迎裡司馬府小客廳裡落了座,上了茶,龍江司馬看安然老饕似地品聞香茗的樣子,心頭也有幾分惻然。

他暗暗猜測,看樣子,安然這個番突駙馬怕是沒有做成,反倒吃了不少苦頭,若是做成了駙馬,哪裡還會逃回來?哪裡還吃不上一口大唐茶?何至於露出一副老饕的樣子來?

於是,龍江司馬裝著不在意地樣子,閒閒地問起安然在番突的經歷,又問軍樂隊其他成員的下落。

安然便照夏古琴教的,簡約說了一下自己在北方的種種經歷,主要說了他在北方草原上待弄牲口和被人奴役的經歷。

龍江司馬:「……」他哪裡是想聽這些個流水帳?於是他又問軍樂隊其他人的行蹤,安然卻只難掩悲傷地交待了一句:「他們……唉,都、都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龍江司馬待要追問他們的詳情,安然已有了戚然下淚的趨勢,龍江司馬只得不問了。反正軍樂隊裡,除了安然是配軍外,其他人不是平民就是軍伎,輪不到他來操心。

「回不來了」是留有很大迴旋餘地的一句話,光看安然的表情,很容易讓人把這句話,理解成他們都死了。但安然並沒有說他們死了,也沒說他們叛國了,只說回不來了。

如果留在番突的那幾個有朝一日又回來了,只要能編出自圓其說的謊話,就能糊弄過去。這也是夏古琴給他們留下的一線生機,畢竟他們中,有夏古琴曾經傾心愛過的那個人。

雖然安然幾人歷盡磨難終於逃回來了,不過,龍江司馬畢竟是司江城的最高將領,給幾個逃回來的小兵小卒小秀才接風洗塵,那也太掉價了,他自認為是個有風骨傲氣的人,不能對上司的朋友那麼媚顏奴色。

把必要的話問清楚之後,龍江司馬便客氣地把他們送進叫屬下準備好的小營房,端上跟戰兵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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