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奇怪,這哥們怎麼這麼自來熟?
可他看關庭一臉屌樣,渾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心中雖然嘀咕卻也不敢說什麼。
倆人勾肩搭背進場,不大一會就有人認出了關庭。
一聲招呼,嘩啦啦圍了十多個人上來。
關庭旁邊的哥們嚇得兩條腿直哆嗦,嘴上叼著的煙都掉了下來。
半空中伸出兩個指頭一把將煙夾住,給他塞回嘴裡。
“哥們,這點小場面,不至於,不至於。”
那人已經腿軟,連連低聲道:“大哥,大爺,你是不是犯了啥事啊!
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可摻和不起,要不您就放了我吧!”
關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我看你忘性不小,前天晚上咱還在一個臺子上摸過牌九。”
那人回頭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你是關家廟的那小子!”
也難怪他認不出來。
關庭今晚這一身打扮可是騷得很。
腳下一雙鵝黃色的翻毛勞保靴,高高的鞋幫子,厚厚的牛筋底。
長長的腿上套的是一條能把屁股蛋子都箍出來的牛仔褲。
上身黑色的背心略小,看起來不怎麼得體。
不過此刻套在他身上,倒是讓他穿出了緊身衣的感覺。
背心外面還是一件略小的白色西服,只扣了一顆釦子。
黑背心勒出來的肌肉線條在白西服裡面若隱若現。
這還不算,這貨脖子上還掛了一根金光閃閃的鏈子。
雖然一看就是地攤貨,但卻讓這傢伙的騷氣整體又往上提了一個檔次。
最後就是用雞蛋清抹出來的大背頭。
整個人就像是剛剛從港片裡面走出來的賭神一般。
賭場外面燈光昏暗,莫說他認不出來,剛才站在門口的打手也沒有認出來這小子是關庭。
要知道,他們中午還在關家院子裡被潑了一身的煤油……
“昨天你小子跟莊家一起做局,把哥哥我坑得可是有點慘!
你叫臘肉是吧!
也別裝孫子。
你們彼此都認識,合著到了現在還想把身份藏起來,繼續坑人呢!”
臘肉眼見身份被戳破,也收起了剛才那副慫樣子。
嘿嘿一笑道:“我聽說你小子是關家廟裡最橫的一個,今晚之前還不怎麼相信。
現在你也算是讓爺們開了個眼界。
早上被打得像一條死狗一樣拖出去,到了晚上就又生龍活虎了。
真他孃的邪性!”
關庭點點頭,認可了他的觀點。
是挺邪性的,他從三十年後穿回來,感觸比臘肉深。
瞥了這小子一眼,一口菸圈噴了過去。
“這他孃的叫做不屈的戰魂,懂不!”
臘肉不懂後世的梗,但聽出來這小子沒服軟。
他也不跟關庭硬頂,只嘿嘿陰笑。
別看現在鬧得妖,待會還得變成死狗。
這邊動靜不小,吸引了賭場裡面好多人的目光。
高處的桌上坐著幾個有身份的客人。
老頭兒西裝領帶,表情正兒八經的,好似來的不是賭場,而是追悼會。
另一人則是滿身騷氣的哈羅衫,像是剛剛在夏威夷跟黑皮小姐姐跳過草裙舞一樣。
哈羅衫叼著煙,對著關庭努了努嘴。
“這小子什麼來路,有點意思。”
他旁邊的西裝老頭嘿嘿一笑:“是個蠻小子,昨晚在這裡鬧了一通。
眼見著被打得要死了,今晚卻又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