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說什麼?”林大娘並不買他的帳,冷笑道:“您要是不覺得血債需血償,那就當我跟您廢話了兩句吧。”
至此,林大娘已經並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她轉過身,快步迎向了迎她的小丫,握住了她小丫姐姐快快握住了她的手。
快要進門口時,她低下頭,壓著聲音,難掩傷心地道:“小丫姐姐,你說,怎麼就這麼難呢?”
小丫穩穩地扶住她,淡定地道:“沒什麼難的。”
她回頭,看著她的大娘子:“小丫定不會讓你有那般悽慘時候,除非我死,大娘子,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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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娘當下沒有儘快離去,她當著刀藏忻兩兄弟,找來了藏忻的媳婦。
她當著刀二叔,問藏忻媳婦:“我能把你婆婆交到你手上嗎?”
藏忻媳婦慌張地看著她。
“你家中大變,本就該隨風隨風,隨雲隨雲,別人讓你死,你就不可能活的命運,但你還是等到了藏忻來娶你……”林大娘問她,“你能不能用當初你丈夫娶你之前的性子,把你們二房的命撐起來?”
忻少夫人當下就呆了。
“能不能?”
“可,可……”
“能不能!”
“能!”刀餘氏已經顧不到多想,跪了下去。
沒等她跪下,林大娘扶了她起來:“你與我一樣,是家中長子長媳,沒有退路,望娘子前程珍重。”
她說完,沒有跟堂弟媳再多贅言,只是看向刀藏忻,“堂弟,你已經在你生你養你疼你的母親那差失了一著了,這一著,莫再失了。”
她看向刀二爺,“二叔,這一路,我心知你看我不慣,可我這一介婦人,到底是跟藏鋒一起,把這家撐到了今兒這一步,我們沒當這家是我們夫妻二人的,藏鋒但願族中男兒如他一樣,生死由己,富貴也由己不由人,他說,刀家男兒如他一般,個個不差,您差的只是時運,並不是不如他……”
她朝他深蹲到地,只差雙跪著地:“侄媳婦林氏,就看您帶著您房下一門,為我刀氏拼力一搏了。”
她蹲下身,忍不住掉下了淚來。
與皇權鬥,太難了。
她這一路一直撐著,一直都是由勢不由人。
她沒有那個掀天劈地的能力,也從來沒有讓所有人都如她願的能力,也只能但願,她的這些親人們,能在血的教訓下,躲過那必來的浩劫,也許如此,刀氏一門,不會有韋家的下場。
她哭了,刀安川呆若木雞,即便是刀藏忻與刀藏琥也是當上就愣愣呆呆了起來,眼角流下了眼淚而不自知。
倒是刀餘氏,那個膽膽怯怯,小翰林家出的小女兒眼邊倒沒有了淚,她抬起清秀的臉,看著她那個從來只高高興興,讓她覺得從來沒有什麼心憂事的堂嫂,滿臉堅韌。
這個讓她覺得她擁有了一切,家世,容貌,夫君都有的女子都會悲傷地哭,那誰又是容易的?
她的那點悲傷放在家裡的大變前,其實也是小事罷?
如此,是沒什麼好忌憚的。
她是長子長媳,這是她的身份,她有什麼擔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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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娘這夜回來,發起了高燒,昏迷當中,她覺察到了她的小將軍在哭,她實在沒什麼力氣了,眼睛也睜不開,只顧得著奮力地張開她那掀手無力的手,竭盡所有力氣地抱住了那人,跟他道:“你讓我歇歇。”
等她歇好了,一切就都好了。
等這天她昏昏沉沉地覺得有點意識了,她好像看到了一張老臉。
她對著那張老臉說:“我死了?”
要不怎麼能看到他?
烏骨一聽,翻了個大白眼,綠眼珠都沒了,“你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