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出了大風頭,就更看不起她了。
可這侄媳婦有什麼好看不起她的?她是她二嬸,是這家裡的長輩,她丈夫還是兵部尚書,她比她這個商賈之家出身的侄媳婦差哪了?不,沒差,哪都沒差,她憑什麼看不起她?憑什麼這小娘子小小年紀就有誥命,而她這個長她一輩的什麼都沒有,還得蜷在家中當她的管家婆?
一想,她就生起氣來,想斥責侄媳婦憑什麼對她喝三指四的,說她做這做那……
“二嬸,吃藥,睡一覺吧。”林大娘見她神色癲狂了起來,打斷了她的話,沒讓她再說下去了。
她說著站了起來,跟明顯是主事娘子的桂花娘道:“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我二嬸的身邊人了,既然是了,那就是個能幹人,好好照顧二夫人。”
“是。”
不等這桂花娘說什麼,林大娘就轉身走了。
桂花娘目送了她去,等她一走,門一關,她皺眉著眼睛虛晃著看著她的二夫人,也是著急地咬了下牙。
她還是太心急,藥下得重了,這份量一加重,這人就神智不行了,現在連句齊整話都說不出,被上頭知道了,她就慘了。
可她這時候也無可奈何,那老婦現正躺在床上哀求地喊著,“桂花娘,藥來了沒有?我身上難受。”
“來了。”她按下焦慮,勉強應了一聲,“奴婢這就去給您端。”
她用眼神暗示屋裡的幾個丫鬟盯著她,她則親自去拿藥去了。
這廂林大娘一進自家的院子大門,就跟小丫說:“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那屋裡的人都聽那桂花娘的,這人之前是我們刀府三管家的娘子,本也是二夫人的眼前人。”
“二爺糊塗。”夫人被個奴婢挾制了都看不出來。
“聽說二爺之前因派軍譴兵之事,一個月有大半個月是呆在兵部的,回來的少。”
“二夫人這病的嚴重,她手指那都泛白了,你派人去叫閔遙哥過來。”
“是。”
“去打聽二爺在哪,還有,你讓大將軍一回來,就回來找我。”
“是。”
改日不如撞日,林大娘想幹脆不一做,二不休今日就把這事解決了。
人是真的就行,再不救就晚了,再拖真的只能送終了。
閔遙過來,她就跟他了二夫人的病情,與他道:“二夫人這藥能不能戒?”
“依你跟我所說的,雙眼無神看不清東西,神智大半全無,大娘子,就是救,怕也是……”
怕也是救不過來了。
“唉,把人奪回來再說吧。”林大娘苦笑,“這是在自個兒家裡,都被人謀算了。”
“就是怕下的份量過了。大娘子,您也是知道女兒花的,這種東西,有純度,一兩片的多了,吃個十來年也沒事,可這要是一下子就吃了百來片,數百片提純出來的,吃的純,送的命也快,一天就把數月數年的命吃下去了,再救也是沒法子了,因為身體裡的器官已經腐蝕壞了。”閔遙說到這,又道:“這事,還得學生看了才有定論。”
“但願有救。”林大娘朝他道:“你盡全力吧,用什麼藥都行,只要咱們家裡有的。”
“您知道的,無藥可救。”閔遙這次沒虛應,“看情況,看二夫人自己。”
沒見到人,他不敢說。
女兒花的毒到了晚期,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沒有辦法,像他師傅所說,那就是人的魂都被吞幹了,怎麼救?
“不管如何,盡力吧。”
“是。”
刀藏鋒一回來,聽說夫人讓他一回來就去找他,他把人交給了有望他們,快步回了家。
他抱著孩子一進來,小將軍就朝他娘哞哞叫,“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