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寧顏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但王厚德還沒說完,就被迫閉了嘴,因為耐冬穩穩執著手中的劍,而劍尖直指他的咽喉。
「耐冬。」
寧顏自林修筠身後走出,看向小二,「戲班子能做主的人呢?」
「這……」小二自剛剛耐冬拔劍額頭上冷汗就沒停過,聲音有些顫抖地喊道,「二孃,二孃!」
「喊我做啥?」
一個清亮爽朗的女聲傳來,來人正是那天表演油鍋取物和胸口碎大石的幹練女子。
「見過這位公子,這位小姐。」
看清幾人的穿著後,王二孃不甚標準地行了個屈膝禮,將王厚德拽到自己身後。
「不知貴客是何來意?」
「請你們班子去府上表演。」
卻是林修筠先開口回答,他完全不想讓顏表姐與這百戲班子有何牽扯。
王二孃當即就明白戲班子是必須得去這一趟了,從衣著來說,這兩位客人非富即貴,說話也是坦然卻不容置疑的,戲班子才來京城沒幾日,斷不可能得罪這些權貴。
「只是,年後還好說,但年前只有二十八日一日空閒。」
王二孃忐忑地看著兩人的神色,生怕對方不滿意。
「那就二十八先演一場再說。」寧顏直接拍了板,「二十八演完再視情況定年後的日子。」
王二孃點點頭,正欲應答,卻被王厚德拽住衣袖拉扯到一旁,用著自以為很小聲但是其實在場諸人都聽得清楚的聲音商議道。
「二妹,不能答應啊,我可是先應了侯府公子的。」
「你何時答應的,哪一位公子?」
王二孃當即有些急眼,慌亂地看了眼寧顏和林修筠的方向,低聲說道,「這二位咱們此時就得罪不起。」
「那可是侯府啊,想來他們也會思慮一二的,再者說,趙公子答應幫我引薦的。」
這話一說,王二孃面上閃過幾分猶豫,侯府確實聽著夠尊貴了,更何況事關自己親弟弟的前程。
她長舒口氣,回到寧顏跟前,面上帶著歉意,「實在對不住,二十八也被人預訂下了,不如這樣,年後您隨意挑日子,不論演多久,都只收您一半銀子,如何?」
「聽著,不怎麼樣。」
「先定下的可是侯府。」王厚德如此強調道。
寧顏並不正眼瞧他,垂下眼瞼,輕輕彈了下指甲,嘖,有些長,該修一修了。
縱然再喜歡她,王厚德覺得自己現在作為舉人,未來的進士,也受不得這等輕蔑。
「王兄?」
正巧此時門口的棉布門簾被掀開,進來一個穿著華麗如花孔雀的年輕公子哥,手上還拿著把摺扇。
「趙兄,你來的正巧。」王厚德當即拋開所有不快,滿臉堆笑地上前迎接。
「我當是誰呢?是趙六啊。」
「你——您怎麼在這?」趙六公子滿臉訝然。
王厚德小聲地解釋了番前因後果,卻被趙公子拿摺扇敲了下,「既然是寧小姐的要求,照做就是了,能上寧國公府演一場,這是你們班子的福氣。」
「寧國公府?」
王厚德愣在當場,連寧顏等人何時離開也不知曉,不知多久才反應過來。
「當真是寧國公府的小姐?」
趙六公子雖是個紈絝但也是個人精,聽出王厚德語氣中隱隱的激動和希冀,當即正色警告道,「寧小姐是寧國公府唯一的嫡小姐,身份尊貴無比,不是誰都能夠高攀的。」
王厚德表面上認可,連連點頭,但眼眸裡的野心從未消散過。
他根本不認同趙六公子的話,心裡想著,自己也算一表人才,寧小姐沒理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