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煩請離我家小姐遠點。」
耐冬一把將燕慈推開,腳尖踢了踢從剛剛開始一動不動,目光死寂的老太太,「這位腳跛的張婆婆,我看她腿腳靈便得很吶,剛一腳踹我肚子上,可謂生龍活虎的,抓他兩我可是廢了不少力氣。」
「至於這位張老爺子,到底是真啞呢,還是不能說呢?」
耐冬一腳踢到那張老爺子胯|下,冷笑道,「果然,一個太監嘛,自然不能開口,這一說話這嗓子可不就露餡了?」
「有礙觀瞻,成何體統?」
寧顏的目光不悅地從耐冬腿上掠過,耐冬連忙收回腳站好。
「燕公子,你身邊這書童,這幾個想來最近『頗為照顧』你的鄰居,個個都是練家子,你現在還覺得他們無辜嗎?」
寧顏著重強調了「頗為照顧」幾個字,又點出練家子的身份,燕慈自然不是什麼蠢人,臉色當即變得陰沉無比。
「你什麼意思?」
「我就是好心,單純來幫燕公子一把,正巧年關接近,燕公子又身在異鄉,今日我做主,暫請燕公子來寧國公府過個年?」
說完,寧顏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轉頭吩咐侍衛們,「把燕公子的東西好好地收攏好,可不能有半點損毀。」
「是。」
燕慈的居所原也不大,就是個一進小院子,侍衛們又多,收拾起來還是挺快的,堆在院中最多的,還是書籍和寫滿畫滿了的紙張。
「燕公子書還挺多,聽說燒得濃煙蔽日,竟還有這麼多?」
寧顏粗略掃了一眼書堆,隨口說了一句,反倒是燕慈自己先眼尖地看見了一張特殊的,已經不該存在的稿紙。
「這些是從哪搬來的?」
侍衛滿臉不耐煩地被他拽住,先看向寧顏得了首肯後才回答道,「喏,東廂房。」
燕慈目光如電,看向倒在地上,涎水順著嘴角留出此時毫無形象的燕勤,他抓起那張稿紙,懟到燕勤眼前,「這怎麼會在你屋裡出現?」
燕勤自然是沒法回答的,或許他根本就不願回答,眼珠子看了眼稿紙後連眼神都不分給燕慈一絲,直接合上雙眼。
「這就是目的嗎?還真是大手筆呀。」
燕慈眸光冷厲地看向地上歪七扭八倒著的一群人,這一瞬間他只覺得他們無比陌生。
「寧小姐,看來在下要叨擾貴府一段日子了。」
自那日與寧顏交談後,燕慈雖然心有不甘,但仍舊為了整個大局著想,一點一點地燒掉了自己對盛朝部分現有的有望改良的機器的研究手稿。
今日得知身邊潛藏著諸多目的不純之人,雖然現在的他很不情願與寧顏打交道,但仍不得不承認,此時在他被人盯上的時候,待在寧顏——這位所謂的「維|穩者」身邊是最合適的選擇。
「貿然打擾,是否會造成不便?」
「無妨,我家向來好客。」
寧顏信誓旦旦地如此說道,但燕慈心裡突然縈繞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很快,這個預感應驗成真了。
寧顏帶著燕慈和那一堆人回府時,誰成想正巧撞上了正欲出門的寧國公。
再一次的,寧顏接收到了來自祖父譴責的目光,似乎是在嫌棄她這個不肖子孫,但寧顏眼神無辜得很,她自覺今日沒犯錯,甚至還做好事去了。
但寧國公顯然不這麼想,他老人家一開口,寧顏和燕慈雙雙臉色都綠了。
「乖孫你這是從哪強搶民男了?」
「您把孫兒當什麼人了?違法亂紀的事啥時候幹過?」
寧顏指著燕慈,瞬間就為他編出一個合理的身份來,「這是我為表弟尋來的老師燕慈,學識廣博身家清白,雖然看著年輕,但燕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