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數年沒有災禍,草原上其實也是一樣的,水源豐沛,牧草繁茂,這些年牛羊也是養得格外的好,他們的騎兵也是在逐步發展壯大,甚至貴族間已隱隱有傳言稱,要與盛朝開戰了。
對這場遲早會爆發的戰爭,現在是否是個好時機,耶律平持懷疑態度,他私心裡認為,對盛朝的戰爭一定得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才有較大把握獲勝。
但戰爭有主帥派兵遣將的功勞,他對於匈奴的各位勇士還是很抱有信心的,和羊奶酒吃肉長大的漢子,永遠比這些養尊處優的盛朝人高壯威猛,對今晚接下來的謀劃,他還是頗有把握的。
酒過三巡,唱禮的太監也適時出現,各地進獻的禮物開始一件件的抬上來。
各省巡撫為這賀禮也算是挖空心思了,這禮物是代表整個省百姓所獻,那自然不能太過貴重,更得有巧思,叫人眼前一亮才是。
盛產美玉的省份送上一尊精雕細刻的玉雕,江南盛產蠶絲之地送上一幅賀壽屏風,繪著千里賀壽圖,那沿海產珍珠的地方送上一幅全由珍珠拼湊的壽字,珠子個個溫潤潔白,燭火照應下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不過陛下最喜歡的是有兩件,藏區送來的於佛前供奉七七四十九天的《大悲心陀羅尼經》,和前兩年安南王打下來的琉球諸島民眾呈上來的萬民書。
但還有一樣是最特殊的,隨山東巡撫之禮進獻得來的一封信,由曲阜孔家第四十三代家主親書,奏請當今天子泰山封禪。
陛下將信取過匆匆看完,隨手放置在旁,儒雅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說道:
「此事不必再提,朕繼位以來,從無建樹,有何臉面登臨泰山?」
天子所言自然是謙詞,但底下的人總得表態,一時之間,整個大明殿內,諸臣及女眷們,連著殿內侍奉的內侍,悉數跪倒,山呼萬歲。
至於在場諸人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無從得知。
盛朝各地壽禮呈上後,就輪到了周邊各國的賀禮,將外邦賀禮放在本朝行省之後,本來是不符合規矩的,但北羌和西部匈奴禮物如何倒在其次,派遣的使者實在是身份低了些。
北羌的使者甚至原本只是一位宗室子弟,這兩年一躍成了寵臣,頗受北羌王喜愛,不知怎地,此番前來長安,此行甚至帶上了自己孿生妹妹一道,兄妹兩個分別名李安元和李安和。
禮部這般安排,實際上是想表明,你兩個蠻夷之國,舉全國之力也比不得盛朝一個行省,這也算是某種貶低和羞辱了。
耶律平和李安元倒也都不是蠢人,自然讀得出這層意思,但兩人都沒放在心上,甚至暗地裡還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代表的含義只有他們兩人清楚。
匈奴和北羌的賀禮唸完,整個大殿內陷入了一室寂靜,原因無他,這兩個國家商量好的一般,送的賀禮數目別無二致,甚至,比慣例應有的少上三層。
可不就是商量好的嗎?耶律平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出席,走到御座所在的玉階前,彎腰行禮,而李安元緊隨其後。
「南有大盛,北有強胡。今日承蒙大盛皇帝陛下您的邀請,我東胡與羌國來為您賀壽,但今日,同樣有個不情之請。」
「說來聽聽。」
盛帝坐直了身體,目光有些凌厲地掃過玉階下二人,耶律平似乎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一般,面上依舊帶著淡笑。
「東胡與北羌各出一位勇士,願與盛朝將士比試一番。」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這齣實在是措手不及,禮部當即有人站出,「不可,今日乃陛下誕辰,怎可行武鬥之事。」
盛帝揮了揮手,「不必講這麼多規矩,諸將以為如何?」
問著諸位將領,實際上問的是寧顏的祖父寧國公以及蘇如如的父親定北王,畢竟他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