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侄女,她要是笨手笨腳你也別罵,就是個膽小的,越罵越笨。”
“放心,我又不是姜霸王,不玩喊打喊捶那一套。”程石抱起青鶯,跟豆姐兒說:“今晚早些睡,明早讓你姐來接你去玩翻跟頭。”
“我們走了。”楊柳跟她娘招呼,門外早沒了馬車,她跟程石說:“三姑婆的芝麻葉還沒送去,你待會兒給她送家裡去。”
“好,送完我再去花生地一趟。”
兩人說著尋常的話,都不問青鶯打架後的感受,回去了也是楊柳拉她回後院換衣裳梳頭髮,順便檢查她身上頭上有沒有磕傷的。
“娘。”青鶯甜甜喊了聲。
“嗯。”楊柳虛虛應了,給她綁好頭髮拿出一匣子發珠和絲絨花,“戴哪個?還是掐朵梔子花戴?”
“花生拔回來了,出來吃。”程石在垂花門外喊。
青鶯溜下凳子往外跑,“戴花,花香。”
楊柳順手把她換下的髒衣裳拿出去丟盆裡,雷嬸看到了會拿去洗。
花生還有些扁,但能吃了,摘了洗去泥土,升起火爐倒上水,扔幾瓣八角撒撮鹽,嫩花生倒進去,再丟十來個雞蛋,午飯後就能吃了。
沒人問青鶯為什麼要打架,不問也不訓,她慢慢的就把這事忘了,宛如是跟吃花生煮雞蛋一樣尋常的事,捱了欺負打回去是正常的。
……
次日一早,天光破曉,雞鳴響過最後一聲,程家的大門開了,頭上還是灰濛濛的天,家家戶戶都還大門緊閉,只有零星幾家早起的婦人在打掃庭院。
“你先往村裡走,爹把馬放出來吃草,待會兒去追你。”程石給青鶯說,“你跑快點,可別被我追上了。”
“好。”青鶯瞬間來勁了,邁開雙腿就往村裡衝。
人走了程石才懶散地打個哈欠,開啟馬廄放馬出去,活動活動四肢,打起精神撂開雙腿攆上去。
腳步聲漸近,青鶯努力地邁快腿,兩個吐息的功夫,一個身影快速從身後掠過她,徑直往前跑。
“別說話,繼續跑。”程石頭也不回的提醒,他也不等青鶯,按他自己的速度往村頭跑,到了村頭站大棗樹下等她。
“是阿石來了?”楊老漢開門,“青鶯呢?她還在家?你娘還做了她的飯,讓她也來吃點。”
程石指了指村裡的路,青鶯已經跑來了,臉上紅撲撲的,但呼吸不急促,說話也不喘。
“我輸了。”青鶯大聲說。
“你輸的日子還長,”程石毫沒有相讓的意思。
青鶯不理他,摸摸湊過來的大黑子,轉身往屋裡走,“外公,我豆妹起了嗎?我來接她去練武。”
“你外婆做了飯,吃了再去。”楊老漢撂下老女婿跟進去,“烙了餅,管餓。”
“不能吃飯,不然翻跟頭要吐出來,外公你沒給我豆妹吃飯吧?”
程石站在門外聽青鶯有模有樣的說話,他衝門檻內的狗崽子吹口哨逗得它們汪汪叫。沒一會兒,兩姐妹手拉手出來,他帶著倆孩子往村尾走,身後跟著大黑子。
這時候才有人家開門放雞鴨出來,見程石帶倆小丫頭快步走過,她笑著問:“豆姐兒也要學練武啊?”
“哎。”豆姐兒重重點頭。
“不能用嘴巴出氣,用鼻子。”青鶯時刻注意著,伸出手捏住豆姐兒的嘴,“再張嘴姐姐要打人的。”
程石在前面聽了掩住嘴笑,這話都是他當初教給青鶯的,小夫子模仿的不錯。
猴子又下山了,顯然已經等了一會兒,見人過來,小猴子吱了兩聲,在桃樹上找桃子的大猴隨便摘了幾個,趕忙攀上高樹坐上面邊啃桃邊看戲。
以往是它們耍猴戲給人看,現在也混上了看官老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