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的唰唰聲遮蓋了急切的腳步聲, 凌厲的一道風劈上腦後,姑娘懷裡的蓑衣和斗笠掉在了地上, 一聲悶響過後,地上蜿蜒出一道血流。
吳德發狠狠喘了口氣,他盯著倒在地上的人,繞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白皙的美人面因驚恐變得扭曲, 那雙靈動的眸子半闔, 紅唇大張, 露出一口他肖想已久的貝齒。
他俯身探了探鼻息,手打轉捏上溫熱尚存的肌膚,驚懼過後是讓人興奮至極的刺激,他怕有人過來,撿起蓑衣把汩汩流血的後腦勺攏起來, 斗笠戴自己頭上, 挖土把地上的血埋了, 扛起一動不動的人順著樹密草深的地方往東走。
天上烏雲大起,懷裡的人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吳德發遙遙看了眼東邊,一直不見他等的人出現。
天色又暗了些,山裡更是暗的看不清路,楊老漢挑著一擔木柴走進村裡,笑呵呵的跟村裡人說話。他低頭看徹底閉上眼,嘴唇失了色的姑娘,伸手拍了拍,“你瞧,你快死了,你爹還在跟人說笑。”他推著餘溫尚存的嘴角,嘖嘖兩聲,嘆道:“到現在也不給個好臉色?我無意殺你,可惜能救你的人一直沒來,是他拖死了你,記住了,他叫程石,要報仇記得去找他。”
眼瞅著楊老漢要到家,吳德發彎腰扛起地上的人,循著淌過來的草叢樹叢從村頭往村尾走。天色已黑,村裡的人多數都關了門,只有灶房有一抹昏黃的光亮,他艱難地把人拖到堰邊,路上一個人都沒遇上。
扔下水之前,吳德發摸了摸楊柳的頸項,察覺沒了溫度,他嘀咕了句可惜,撕爛了她的衣裳做出一副被淫/奸的痕跡,循著坡陡的地方扔了下去。
“二丫頭?小柳?跑去哪兒了?”
聽到村裡的喊聲,吳德發加快了動作,他看著地上沾了血的蓑衣,琢磨了一瞬,挾在懷裡沿著山腳的雜樹叢繞去村東頭。
他剛出村就聽到了馬蹄聲,豆粒大的雨點也打了下來,迎著風雨,他看到疾馳的馬,等馬進村了才從水溝裡爬起來,縮著肩往鎮上走。
但凡馬蹄再疾一柱香……吳德發轉過身看了眼陷在黑夜裡的村莊,但凡馬蹄再快一柱香,他現在或許就沒這麼悠閒了。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感慨楊柳命歹還是他命硬。
“柳丫頭下午進山了,我看她拿著蓑衣斗笠,不是去給你送的?”
“我沒看到她啊!”楊老漢聽到這句話就慌了,立馬往山裡跑,託人回去喊他兩個兒子,慌張地問:“有沒有人看到她下山?”
迎著雨他鑽進山裡,沿著他回來的路大聲喊:“二丫頭?二丫頭……小柳……”
“小妹?小妹你在哪?”
“二姐,二姐啊……”
雨越下越大,人進山就看不到影,村裡的男人也都出來幫忙,進了山又是喊人還得摸黑看路。
人進山又出山,整個村都不得安靜。
遲遲找不到人,村裡人心裡都有數,揹著楊家幾口人,都低聲說估摸著人沒了。
“娘,是我給小柳姐傳話讓她進山給她爹送蓑衣斗笠的。”黑暗裡,一個小孩顫抖地說,他摸出壓在枕頭下的一角碎銀子,“是想娶她的那個矮個子男人讓我說的,這是他給我的。”
女人側耳聽到山裡傳來的嘶啞的聲音,雨裡夾雜著婦人的哭嚎聲,她接過那角碎銀子,壓低了聲音噓了聲:“這事不能給別人說,讓人知道了你要被她家裡人打斷腿,睡覺,忘了這事。”
暴雨下到天明才轉小,村裡的人熬不住多睡下了,只有楊家親近的族人還跟著楊家父子三個在山裡找人。
山上的水混著泥土碎葉滾滾流進堰裡,清澈的水變得混濁,楊老漢被人強扶著踩水下山,滿身的爛泥爛葉,一夜之間他像是老了十歲。
“再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