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四頭大肥豬,這就是把銀角子扔門外,誰看見了不想順手撿起來。
楊柳瞥了程石一眼,“丟了算了,明年我不養了。”
程石撇開眼不說話。
楊柳看他這樣子,心裡猛然就來了氣,她看看不遠處嘰嘰喳喳的雞鴨鵝,再看吧唧吃食的豬,突然生出一種她在瞎折騰的想法,而且還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折騰,而他是在遷就她。
這麼一想,全然沒了意思。
回去的路上她罕見的沉默了一路,到家了就去偏院打水清洗豬圈,掃帚揮得刺啦響。
“這是怎麼了?”春嬸小聲問站在棗樹下的人。
程石沒回答,從井裡提了水,倒進燙豬食的桶裡提進豬圈,等水桶空了他再打水倒進去。
春嬸又出去問老坤頭,“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路上吵架了?”
坤叔也是一頭的霧水,“沒吵架啊,都沒說話怎麼吵架?”他往裡看了一眼,嘀咕道:“估計就是把豬養到山裡這事鬧的,我都覺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楊柳肯定也不捨得。”
“阿石怎麼說?”
“什麼都沒說。”坤叔搖頭,“我看這都是瞎折騰,把雞鴨鵝和豬都養在山裡,人又不去住著看著,到頭來都是給別人養的。”
春嬸想了想,楊柳從小住鄉下,要讓她不養這些東西她不習慣,鄉下的人家家家戶戶都養些雞鴨豬崽。而阿石呢,又是見不得屎啊糞的。
“算了,咱倆別插話,讓他們小兩口磨合去。”
豬圈洗乾淨,楊柳推開柵欄門出來,換了雙乾淨的鞋才過去洗手,若無其事的跟男人說話:“你下午有什麼活兒?”
“打算趕牛把西堰邊的荒地犁出來。”
“噢,那你去吧,我在家做針線活兒。”
“好。”但他說好卻沒走,盯著面前垂著眼的女人,沉聲說:“我晚上會起夜去山裡巡視,你放心。”
楊柳搖頭,她撇開眼盯著地上落的棗花,“我在想咱們是不是不需要養這些東西,像雞蛋和雞,想吃了可以在村裡買,不用自己養,添了好多麻煩,也折騰人。”
“我沒覺得折騰,你要是覺得折騰你歇著我來養。”程石說完轉頭出去。
作者有話說:
姜霸王:吵,快吵起來!
楊柳看著男人快步拐出月亮門, 又撇過眼看著地上的棗花發呆,直到手上的水晾乾,她才慢步朝出走。
前院沒人在, 大門半闔著,兩隻狗臥在沒用完的茅草上曬太陽睡覺, 聽到腳步聲晃了晃尾巴, 眼睛都沒睜。
她在簷下站在一會兒,去後院拿了剛縫了個袖子的單衫,挎著針線筐出門去跟人嘮閒話。
村裡的小孩對騎棍子熱情不減, 就是爬樹掏鳥窩也把“坐騎”規規整整擺在樹下,楊柳路過仰頭囑咐他們別摔下來了。
村裡年輕的婦人多是忙活著點豆種菜, 坐在牆根閒磕牙的要不是身懶的,要不就是年紀大做婆婆的, 楊柳看她們朝她招手,猶豫了一瞬邁腳過去。
“聽說你家把豬也牽去了山裡養?怎麼想的?不怕被人偷?”
“不怕,被偷了我們再買就是了,但賊敢惦記就要做好被當成野物打死的準備, 打不死找出來了也要往官府裡走一遭。”楊柳說的雲淡風輕, 搓好雙股線穿進針孔裡開始縫衣裳。
這話說的, 誰聽不出來是在嚇唬人, 問話的人面上訕訕,乾巴巴道:“也是,你家不怕丟豬。”
“怎麼不養在家裡?養院子裡也不用起夜去山裡看,要少操不少心。”她又問。
楊柳沒說是程石愛乾淨見不得屎尿,說是豬養山裡吃的雜動的多, 年底宰殺了肥肉少, 燉的肉更香。
“不愧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