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就比旁人家的孩子高出一截。楊柳想起了她小弟,她娘今天在飯桌上還抱怨小兒子一年回一次家,她心裡不免泛起心疼,在那個環境下,她小弟能硬著頭皮待下去就是有本事。
牆邊啃骨頭的狗朝外吠了幾聲,楊柳回神,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她抱起青鶯站起來去開門,“是甄嬸兒回來了?”
“還沒睡啊?老天,村裡的路可真難走。”師徒四人相互攙扶著進門,腳上的鞋被泥巴糊得看不出顏色。
“廚房燒的有水,你們先去洗。”雷嬸說,“吃紅薯嗎?我拿幾個埋火堆裡。”
“不吃,洗洗就睡了。”
等甄廚娘她們洗漱完回屋,前院的火堆也滅了,程石跟楊柳抱著青鶯去洗漱,剩下的七個孩子讓春嬸雷嬸和保母她們伺候。
回到後院,楊柳去看打馬吊的四人,“誰贏了?”
“你姐跟二嫂子贏了,我跟你四嫂各供一個。”三表嫂甩出一張花牌,扭頭問:“你們要睡了?讓保母照顧幾個孩子先睡,我們再玩一會兒。”
楊柳走到她姐身後看一眼,手邊的荷包鼓囊囊的,她好奇道:“不是說交束脩來著?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交束脩是你說的,可不是你姐說的。”三表嫂怨念地甩出一張牌,“你姐這人不是個好的,喊她的時候她說不會玩,坐上牌桌了她說看旁人玩過,懂些規矩,等我們放鬆警惕了,她大把大把從我們荷包裡掏銀子。”
“然後話又變了,說是受邀跟人玩過幾次。”二表嫂補充。
楊絮笑得手軟抽不出牌,扶額沒話說。
楊柳也笑得腮幫子酸,幫襯說:“那的確不是個實誠人,夜還早,你們繼續玩,再反贏回來。我先回去睡了,明早還要早起。”
“嗯,你先睡吧,不用顧及我們。”
“廚下留的還有熱水,要是玩晚了就自己添把柴燒熱。”楊柳把手搭她姐肩上,說:“姐你代我照應著,別讓三個表嫂摸火摺子,我擔心她們燒了我家廚房。”
“我們多玩兩局,到時候喊雷嬸或是春嬸一聲。”楊絮沒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