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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戌,吃醉酒了?”吳縣令這才輕飄飄說了一句,朝眾人笑笑,“醉話不能當真,我們吃酒,吃酒。”
程石憋著氣挨桌敬酒,呼著濃重的酒氣往出走,撞見姜長盛在外吐,他趔身嫌棄:“你就不知道往酒裡摻些水?”
“那多沒意思。”姜長盛擦了嘴靠在牆上,歇過氣了跟程石往屋裡走,剩下的自有小廝來處理,“姓吳的為難你了?”
“嗯。”
黃鼠狼誇兒香,刺蝟誇兒光,吳戌那個窩囊廢,他爹還拿他當寶貝,姜長盛呸了一口,“那狗東西也就有個好爹。”
“兒是賊鼠爹也不能是貓,蛇鼠一窩罷了。”
兩人一進門就被人拽住,一晚上菜沒吃多少,混著水的酒倒是灌了一肚子,程石在重重掩護下逃回新房,找僕婦抬了水來,洗漱乾淨了快步往燭光高照的新房去。
腳步聲走近楊柳就聽見了,她從被褥裡坐起身,按她婆婆囑咐的,房門從裡面栓上了。
“咦?柳兒開門,是我。”
程家的房子不像楊家的老房,木門拉開沒有刺耳的吱呀聲,門栓抽開再落上,楊柳來不及說話先被抱了起來。
“早就想這樣抱你了。”程石仰頭,慢步朝床邊走,感覺頸後環著的手一點點收緊,他輕笑道:“緊張?”
“沒有。”楊柳嘴硬,倒在床上的時候抖了一下,“你要不要再吃點什麼?”
程石不答,隨手脫了單薄的外衫,自問自答道:“我猜你也不緊張,緊張什麼呢?早就見過世面了。”
昏黃的燭光透過喜帳照亮了一方天地,帶著薄繭的手指搭上灼熱的脊背時,指腹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
動盪間,楊柳吮上了那一星黑痣。
作者有話說:
程石:該我見世面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夜無夢, 楊柳睜眼時桌上的紅燭還沒燃盡,城裡沒有雞鳴,她看了眼昏暗的窗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但前院的確是有了腳步聲。
床外側的男人袒著結實有力的上半身,臂膀和胸前有深色掐痕劃痕, 楊柳臉蛋紅紅地看著他, 側著身子想去看他後腰上的青色胎記。
“又想佔我便宜?”程石睜眼說話,話裡沒有絲毫睡意,他伸手摟住楊柳的後腰, 輕輕一按她就倒在了他身上,肌膚相觸的感覺讓他滿足, 掰過她的臉親了一下,“睡好了?”
“你別亂來, 天快亮了。”楊柳警惕地從他身上起來,不著痕跡地往下瞥了一眼。
程石跟著她往床裡側挪,笑盈盈地看她炸毛,抱過她一起倒在通紅的被褥裡, “我不亂來, 你也別亂動, 我就抱抱你。難怪世人都想成家娶媳婦, 這睜眼就能看見你的感覺真好。”
九月的天早上雖然涼爽,但也抵不住心猿意馬的相擁,程石鼻上冒了汗,臉埋在細嫩的脖頸裡深深吸氣,感覺臉下的吞嚥加快, 他笑出聲。
楊柳也咯咯笑, 捏住他的耳朵讓起開, “還要給娘敬茶,別誤了時辰。”
“我是真不想起。”他長嘆出聲,但也知道不能再磨蹭下去,鬆開楊柳赤腳下地,問她穿哪身衣裳他給她拿。
“箱籠最上面的那身就是。”
等她穿好衣裳出了喜帳,程石梳好頭髮開門去打水,他家養的有個僕人,但穿衣洗漱之類的貼身事都是自己做。
兩人收拾妥當天也亮了,楊柳這才看清程家的佈局,三進的宅子就兩個主子,後面這個院落就住他們小兩口。第二進是薑母的居所,跟她給人的印象不同,院裡半邊種著青竹,竹林外是一方石桌,她穿著一身短打坐在石凳上喝茶。
“睡醒了?”薑母聽到腳步聲就轉過了頭,臉上的汗還沒幹,整個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