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過於激烈的藏了起來,將比較溫和且含蓄的送了過去,不至於叫她覺得犯嘔。
至於她要問為什麼會只有四冊,而不是十二冊——就同她說這名字就叫十二組好了,瑟瑟有些時候信賴他信賴得過分。
然而他畢竟也瞧了許久那樣的冊子,批閱奏摺頗見心浮氣躁,飲了兩杯冷茶也不見好轉。
何有為伺候筆墨的時候也察覺出來,主動關懷聖人帷內事原本是他的本分,聖人第一回 招幸女子,雖說合理,但或許也會難為情,需要這個臺階,然而他猶豫幾度,輕輕為皇帝按肩,低聲道:“聖人也累了,夜裡該早些安置才對。”
聖上確感今日心緒的不佳,便頷首准許了。
內侍們很知道皇帝安寢的規矩,點了氣味清幽的篆香,將帷幔掩好,見聖上沒有別的吩咐便下去了。
然而聖上闔眼,卻並不似往常一般,批閱完奏疏,略有些疲倦地睡去。
那種感覺他並非陌生,只是這樣的血湧氣盛他一向也很能掌控得好,正所謂人之天性,並不會帶來太多的煩惱。
他瞧見那場景間男女的無間,不免想到她仰著頭,很無辜地瞧著他。
她目中一片盈盈秋水,遠山含情,可憐又無助,滿心地依賴他,卻又似乎帶了些柔媚與刻意,在用那起伏有致的山巒迷惑著他,叫皇帝感受到少女天然的氣息。
他很想生氣,卻又得竭力剋制著那份反應,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壓在了哪裡,但是又不能明說,更不能表現出來,引起她更深的疑問和探索,而後又是無窮盡的尷尬。
不單單是她有一呵就癢的地帶,男子也一樣有不能輕易允許人碰觸的肌膚。
但是現在,他在紫宸殿裡,這些顧忌便沒有了,那份柔嫩的觸感似乎又復現在他的夢裡。
她仍舊環著他,卻只著了小衣,像是圖冊裡的女子,怯生生地用自己的豐盈伺候著君主,只是她又不大會,僅能若即若離,撥出的熱息隔著薄薄的絲綢拂落在他的上面,讓人舒適有,惱火也有。
聖上也略有些忍不得,去瞧她時,她卻很苦惱又天真,仰著頭問道:“聖人,我若是對您生欲,也是因為情嗎?”
她似乎又極哀怨:“伺候您好辛苦,我這兒好難受。”
他很喜歡她脆弱的眼淚,見她迷茫懵懂,便溫和地拍了拍身側,柔聲道:“瑟瑟過來。”
她很乖巧,卻又不願意與他肌膚分離,便攀著他向上,依偎在天子懷裡,以他的肩臂為枕,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滿是歡喜。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唇間,卻逐漸向裡,是與從前搖晃她鬆動牙齒時溫柔憐愛的截然相反。
天子欣賞著她的驚慌和顫慄,明知她是初次,卻很是急切,或許也有短暫的溫柔,似乎將那份對白日理智的怨恨都悉數傾注在了“她”的身上。
她總不能傷到皇帝的手,也不願意傷到他,因此沒有辦法閉口,只能任憑那從未有過的聲音自口中傾瀉,她很不懂,也不喜歡像是小孩子一樣會不自覺流口水,羞愧地哭了起來,卻愈見輕媚。
然而郎心似鐵,她平日哭總有許多好處,可今日哭起來,聖上並不肯饒過她,反而就這樣將她抱到了鏡臺前,輕輕吮了她的耳垂,迫使她去看鏡中的絕色。
“瑟瑟你瞧,”他看著鏡中似痛苦又似醉去的女子,輕聲道:“情意到最後就是這樣。”
她不喜歡這種答疑解惑的方式,扭過頭去,還在吧嗒吧嗒地掉眼淚,很是生氣:“可是瑟瑟好難受,再也不喜歡聖人了。”
“瑟瑟以為朕便不難受嗎,”他聽聞此言,對她一點寬容和憐憫都沒有,反而懷了恨似的愈發激她,過了良久她似乎是哀鳴的鵠般長啼,才忽然一頓,失笑出聲,就這樣叫無力的她轉了過來,依偎相就,羞她